是不如人意。这是从进口机器上拆下来的报废零件,我想带回去研究一下,看看咱们跟国外的差别究竟在哪里。到时候也可以给同学们做教学模型,毕竟图纸和实物差异巨大。”
远夏没有说话,中国从来就不缺乏像屈教授这样有理想有追求的知识分子,只可惜国门开放之后,大量进口机器和零部件涌进,过硬的质量和优越的性能将国产货的生存空间挤压得几乎没有了。
这是咱们不得不交的学费,用市场换取发展和技术,等经济发展起来了,再慢慢夺回阵地。
远夏帮忙将零件送回到教职工宿舍楼屈俊清家里。
屈俊清敲门,是师母田素英开的门,她看了他们一眼,嗔怪地说:“又是这么晚才回来,还麻烦这位小同学了。同学怎么称呼啊?”师母和颜悦色地看着远夏。
远夏忙打招呼:“师母好,我叫远夏。在公交车上碰到了屈老师。”
屈俊清嘿嘿笑:“今天多亏了远夏,不然我这把老腰可要折了。有吃的吗,夫人?给我们弄点宵夜。”
屈夫人苗素英笑着说:“我去给你们煮几个鸡蛋吧。远夏同学也留下来一起吃,谢谢你帮忙。”
远夏忙摆手:“不了,老师,师母,我马上就得走,宿舍快关门熄灯了。谢谢师母!老师,师母再见!”
这时里屋突然发出一声悲怆的哀嚎:“啊啊啊,英语怎么这么难啊——”
把远夏惊了一跳。
屈俊清尴尬地拍拍额头,对远夏说:“远夏,等等,我还有话跟你说。”
远夏问:“老师请说。”
屈俊清问:“你英语怎么样?”
远夏一愣,说:“还可以。”他知道屈教授是苏联留学生,外语学的是俄语,难道教授要让自己帮忙翻译英语文章?
屈俊清松了口气,然后对着里屋大喊一声:“屈文渊,滚出来!”
片刻后,一个瘦瘦高高的少年从房里出来了,一脸苦大仇深地耷拉着脑袋,怨气尽显于脑门:“爸,喊我干吗?”
屈文渊一看就是屈俊清的儿子,他们长相神似,都是国字脸,宽额,浓眉,一脸正气。
屈俊清指着远夏说:“我给你找了个英语家教老师,就是这位,他叫远夏。”
远夏瞬间受到惊吓:“!”
远夏的第二份家教就是这么来的,他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都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他觉得屈教授在生活上作风太过草率,跟他在学术上的严谨完全不是一个风格,他居然就凭着一句话,就让自己当了他儿子的英语家教,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英语情况如何。
屈文渊,16岁的高一学生,他也稀里糊涂被他爸安排了自己这么一个家教老师,不知道此刻那小子是什么心情。
远夏每周二周六晚上给屈文渊上两个小时英语课,也是跟那个学生一样的收费标准,每小时五角。
屈俊清本来要多给点,因为这是高中生,但远夏坚持收一样的价格。
远夏忍不住想笑,他以前听说过不少研究生博士生给自己导师的孩子辅导功课,都是免费劳力,屈老师太君子了,还给自己发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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