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秋问男友:“你说,我今天是不是说错话了?”
屈文渊神经比较大条:“哪里说错了?”
“我在饭桌上跟我哥说我们主任侄女的事,我哥非常干脆地拒绝了,见都不愿意见。后来我发现行一哥的情绪都低落了。我今天不应该在饭桌上说这个吧,今天是行一哥的生日,让他不高兴了。”远秋说。
“是不是因为没人给行一哥介绍女朋友的缘故?他比你哥大了好几岁呢。”屈文渊说。
远秋说:“可他明确说过了,不想交女朋友。”
“也许年纪大了,又变卦了呢。”屈文渊说。
远秋仰头看着天空中暗淡的星光,说:“有时候我觉得,我哥和行一哥中有一个是女的,他俩成一对应该是最合适的了,他们性格特别合得来,从不吵架,又有共同语言。”
“对啊,就算是自己的牙齿都要咬到舌头,我认识他们这么多年,就从没有见他们吵过架,连争执都很少有。真是难得默契的朋友了。”
这边远夏和郁行一将马东方母女送回家,又骑车返回。
郁行一说:“我还以为你准备留她们母女在家过夜呢,没想到早早就把人送回去了。”
远夏说:“今天是你生日,这么特别的日子,只剩下几个小时了,我可不想有人来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郁行一失笑:“好吧。”
深夜,一切激情归于平静。远夏昏昏欲睡,突然听见郁行一说:“咱们一直这样下去好吗?”
他瞬间睁开眼,目光如炬:“什么意思?”
郁行一说:“我们年纪都不小了,在常人眼中,早该结婚生子了,一直都不结婚,别人会不会看我们跟怪物一样?我父母不在身边,姐姐离得远,不结婚也没人管。但你不一样,你还有爷爷和弟弟妹妹。今天小秋都在替你做介绍了。”
远夏说:“你说这事啊。其实除了爷爷,其他人我并不担心,而且我也没打算就永远瞒下去,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再说吧。弟弟妹妹,他们能接受,我们还是做兄弟姐妹,不能接受,就各过各的。至于外人,我不在乎他们怎么看,嘴长在他们身上,随他们怎么说吧。”
郁行一叹气,在远夏额头上吻了吻:“社会环境对我们这样的人太不友好了。”
远夏安慰他:“慢慢会好起来的。比起各种压力,我更在乎我们是不是在一起。平日里咱们在外面要多注意一些,尽量别给人留把柄。至于关上门我们做什么,他们管得着吗?难道还来听我们的墙脚?”
郁行一“嗯”了一声:“是我不好,提起这些烦心事了,睡吧。”
远夏搂紧他,他知道,郁行一在乎的,也是他们能不能永远在一起,毕竟当下这个社会环境,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严苛了,一旦暴露,就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远夏知道,只有自己变得更强更优秀,他才能让世人敬他畏他,不敢轻易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尽管远夏没有参加广交会,但他还是每天都跟前方通电话了解情况。今年没有新产品,销量走得一般,因为外国品牌在进一步降价,挤压国产机器的生存空间。
虽然自己赚得少了,但远夏并不沮丧,这就意味着中国厂商能够买得起价廉物美的缝纫机。
早上起来,远夏撕下了日历,看着上面的数字,1988年4月20日,谷雨。远夏看了看窗外,外面下着不小的雨。
郁行一说:“起来了吗?吃早饭吧。一会儿别骑车了,坐车去上班吧,雨太大了。”
远夏心情有点复杂,吃早饭的时候,他看着郁行一欲言又止。
郁行一看出他的犹豫,便说:“想说什么就说吧。”
远夏说:“你今天有课吗?”他知道,其实他有课。
郁行一说:“有啊,三四节有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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