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前。其中有一处监控画面显示异常,兰司正在与分管这一区的负责人通话。
姚洲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回沙发。
兰司很快与对方聊完,挂断电话,转椅带着他转向姚洲这边。
姚洲没问他监控怎么回事,兰司处理这些问题一贯让人放心。
“来多久了?”姚洲问。
“没多久,半小时吧。”兰司说。
姚洲把纸杯里的水喝完,捏扁杯子扔进墙角的垃圾桶,说了句,“高泽送你来的。外面没看见你的车。”
兰司愣了下,自从上一次他们在仓库里拔枪打架,已经过了十天。
这十天里很多事情都在变化,尽管表面看来一如从前。
现在兰司和高泽住在一起,这其中当然有很多原因,腺体受损是主导的因素,但也夹杂着当事双方都绝口不提的感情。
兰司没接话,姚洲的视线转向他,又说,“十几年前地下城的局势比现在复杂得多,高泽有他的迫不得已。你要想找我,不管是打架还是聊天,我都有空。”
尽管仇恨如鲠在喉,兰司也不会否认,姚洲作为上司或朋友,是愿意让人追随的那种。
过去的四年里,兰司数度为他出生入死,不是只为了掩饰身份那么简单。
兰司沉默了会儿,换了个话题,开门见山地问姚洲,“白越之是来取代我的吗?”
说完,他偏头看了眼门外,一辆黑色的轿车正慢慢驶进来。
白越之在某种方面和兰司很像,同为操作系的Alpha,名下有一间情报公司,是擅长分析与交际的那类人。
兰司认为以自己这样怀有异心的身份,姚洲就算继续用他,也该提防着他不会给他重要的职权了。
然而姚洲看着他,笑了笑,对他说,“兰司,那四年里我没看走眼,你也没有。西区没人能取代你。”
姚洲说完站起身,经过兰司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继而走向门口,去迎接白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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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周前的见面一样,白越之带的人手很精简,这次来西区他连保镖和助理都省了。司机替他开了门,他独自从车上走下来。
姚洲站在仓库外的屋檐下等他。十二月的天,风吹得很凛冽,白越之穿着薄呢风衣,带皮质手套,理短发,面容英俊瘦削,走在铺满落叶、环境简陋的修车厂后院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姚洲等他走近,不疾不徐地说,“我派了个车队去隧道口迎接白总,看来是错过了。”
白越之走了另外一条不必出示身份证明的小路。他的警惕还是有的,和西区大佬会面这种事一旦被传谣,对白家的影响必定是负面居多,他必须慎之又慎。
白越之知道姚洲是有意提及车队的事,他笑了下,脱掉手套与姚洲握手,说,“姚老板客气了,不必讲究这些排场。”
说着,他抬眼打量姚洲身后的铁皮仓库,感慨道,“以前不知听谁说过,西区的会客厅是一间仓库,我只当是说笑,没想到今天亲眼见到了。”
说到不讲排场时,白越之的语气还是虚以应付的那种;再说起仓库,他的感慨却带了几分真诚。
从无到有的人,白越之也见过不少,但能把一个白手起家时用着的仓库一直沿用至今,姚洲的行事风格可见一斑。
白越之与姚洲一同走进仓库,里头倒是很明亮整洁的一间大屋子,造价昂贵的皮沙发摆在正中间,屋顶挂着吊扇,一整面墙的屏幕实时监控着西区的各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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