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高泽很不擅长做这种开导人的事,姚洲也只是闷头喝酒,过了快半小时,两个人竟然一句话都没说。
二楼的一间卧室门发出些微声响,继而走出来一个人,步伐很轻,站在楼梯口,高泽转头看去。
兰司两手撑着栏杆,也不说话,估计是给困的,只是眯着眼看着楼下。
姚洲注意到兰司是从楼梯左边出来的,心说高泽的那间主卧该在上楼右边,这两人分房睡的。看样子就算高泽为兰司折了一条腿,那个陈年心结还是没解开。
兰司在楼梯口一站,无声胜有声。高泽看看墙上的钟,问姚洲睡哪儿。
姚洲就势往长沙发上一趟,说睡沙发。高泽也懒得管他了,由得他在沙发上睡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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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洲过去睡觉都是一夜无梦的,自从离婚以后便会时不时地梦见林恩。
有时候梦见林恩坐在别墅露台上看书,有时候梦见林恩躲在他那间大书房的角落里上网课,有时候梦见林恩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背插着输液针,问他,姚洲你爱过我吗?
然后姚洲就会惊醒过来。
高泽家的皮沙发质地很硬,姚洲坐在漆黑一片酒气未散的客厅里。
他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在花园的那场大火里向他认爱。
他分明是爱他的。
离婚的消息在媒体上炒作了几天,终于平息下去了。
眼看着距离联盟内投的日程愈来愈近,姚洲变得前所未有的忙碌。
茉莉和高泽的伤愈了,也都回来投入工作,所有人都在准备着迎接内投的变数。
这是姚洲即将面临的最不确定的一场投票。
姚洲出身草根,与盘根错节的大家族之间并无紧密关系,内部投票多受掣肘。而内投的时间早于各区民选,尽管姚洲的民调呼声很高,对待内投仍不能掉以轻心。
即便是忙成这样,姚洲仍然分出一些心思惦记着二零区的事。
林恩作为领主太年轻了,才十九岁,跟市政厅里的那几个老油条斗不了心思。姚洲寻思着要暗中送个人去帮他,但还没想好怎么操作这件事。
就在他去白家见过白蓁过后没几天,一封来自二零区的信寄到了西区仓库。
这天上午姚洲正在开会,白越之也在,两周后的内投是从五名候选人中内选三名,再进入夏季的各区民选,最终的联盟主席将从民选之中产生。
白越之正给姚洲分析目前联盟内部的人心向背,白越之对于内投目标明确,想要帮姚洲争取到接近半数的支持率。姚洲听他讲到几个中立票区的政见,一旁的朴衡很小心地递过来一封信,低声道,“邮政编码是二零区的。”
姚洲接过信,会议也暂停了几分钟。
白色的信封上没写寄件人地址,但写着收件人的那几行笔迹姚洲认得,是林恩的字迹。
姚洲拆得比较慢,不想把信封撕破,里头装着的东西一捻出来,他愣了愣。
林恩给他寄了一张支票,款额多达五位数,支票的付款名目上林恩填写了“药品费用”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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