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不舍得让他主动来找,也不想让旁人以为他们之间只是上下级关系,于是姚洲主动找到了他。
不待姚洲走近,原本站在一旁的江旗突然上前一步,做了个拦挡的动作。
姚洲皱眉,眼神一扫江旗。
这是一个逾越了侍从身份的举动,带有明显的保护欲。姚洲与林恩离异数月,正在想方设法挽回对方,对林恩身边心有不轨的觊觎者当然极为敏锐。
林恩适时出声,“江旗。”
江旗似乎也觉察到不妥,他的下意识举动源自于姚洲紊乱期那次叫走林恩,因此一见姚洲靠近,他就直觉想挡在林恩跟前。
林恩一开口,江旗便退开了,站到林恩身侧两步远的地方。
一位在露台上服务的侍者见状走过来,把托盘里的香槟举到林恩跟前。
林恩抬手要去拿酒,他以领主的身份面对姚洲,喝苏打水是不适宜的。然而姚洲一拦他的手,连酒杯都没让他碰到,继而示意服务生端走香槟。
林恩身后就是浮雕栏杆,他没处可退,只想尽快应付完这种场面,于是打起精神,先说,“恭喜当选联盟主席。”顿了顿,又道,“以后二零区的发展,有赖您多关照。”——都是事先打了腹稿的话。
姚洲太了解他了,知道他有这一出,耐着性子听完,问,“还有吗?”
林恩抿了抿嘴唇,再补上一句,“我初任领主时间不长,有做得不妥帖的地方,请主席先生包涵。”
一口一个“您”,称谓也变成了“主席先生”,配上他冷淡的声音,别提有多疏远。姚洲差点没给气笑了。
他当然明白林恩想要什么,林恩想要一个在社交场上被尊重礼遇的身份,而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与姚洲纠缠不清。
姚洲从前错了数次,当众利用过他也当众羞辱过他,这一回至少要做些弥补。
他压低声音,像哄他一样,问,“手冷不冷?”
装苏打水的杯子里冰块还没化,瞧着林恩的几根手指都被冻得些微发白。
林恩一愣,下意识地把杯子放在浮雕台面上。姚洲便执过他的手,低头,在初夏的晚风中,吻了吻他的手背。
刚才问手冷不冷的声音很低,周围人听不见,待到吻手结束,姚洲直起身,噙着笑说,“二十岁就做了领主,这叫年轻有为。没什么不妥帖的。”
“亚联盟二十四区一荣俱荣,期待以后与林先生多交流。”
说完,他先伸手,等着林恩来握。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尊重和面子都给足了林恩,暗地里那种宠溺也分毫不少。
最后“多交流”三个字姚洲咬得重些,林恩懂他话里的意思,耳尖微微发热,犹豫了下,姚洲的面子到底驳不得,只能伸手与之交握。
温热有力的手掌将林恩微凉的手指包覆住,收紧了一下,再松开。
姚洲移步到露台才不过几分钟,已经引起不少宾客侧目。其实姚洲的西装内袋里还揣着一张名片,上面写有他给林恩预约的腺体复查时间,现在看林恩一副要与他公事公办的样子,他便暂时按下不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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