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布鞋踩在积了水的地砖上,被溅起的水打湿了一小片。
虽然睡了一觉精神好了很多,但是郁乐承的心情并没有丝毫地放松,他不知道杨浦鹏是从谁那里打听到的消息,也不知道他告诉了多少人……
他进教室的时候已经下了课,宿礼的座位是空的,班里只剩下了零星几个人,三三两两的在说话,有人视线不经意掠过他,都会让他下意识神经紧绷,生怕从他们嘴里说出他恐惧的那三个字——
真没出息,郁乐承。
他神经质地蜷缩了一下手指,拿出了课本来看。
不要管这些,也不要去想会发生什么,好好学习。
登登登,一阵快速的脚步声从走廊传过,紧接着他后面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宿礼喘着粗气,镜片上还带着层雾气,额前的头发湿成了绺,见到他狠狠松了口气,然后就冲他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郁乐承!”
郁乐承被他吓了个哆嗦。
宿礼顺手将门一关,坐在了步风嘉的凳子上,把手里的外卖袋子拆开放到了他面前,“快点趁热吃,你中午没吃饭,我给你点的饭团和米浆,应该能好消化一点。”
他的心声依旧模糊不清,却不再尖锐嘈杂,变成了一种陌生的浓稠感,仿佛电视上被打了马赛克的雪花声。
但不知道为什么,郁乐承紧绷的精神却慢慢地开始放松下来。
没关系,就算所有人都讨厌他,还有宿礼不会。
“嗯。”他点了点头,拆开了饭团,顿了顿道:“那你吃什么?”
“我不饿,中午吃得太撑了。”宿礼拿过了他的课本和中性笔,“正好我抽空给你画一下今下午你没上的课。”
“谢谢。”郁乐承对他的感激登时更上了一层楼,他有些拘谨地拿着手里的饭团,递到了宿礼嘴边,紧张道:“要不你也吃两口吧。”
宿礼有点惊讶地看着嘴边的饭团,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盯着他失笑,“现在还头疼吗?”
郁乐承摇了摇头。
然后宿礼就低下头来,在那饭团上咬了一大口,尽管郁乐承听不清楚他的心声,但他眉梢的得意太过明显,以致于能让人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你吃吧。”宿礼瞥了一眼自己在饭团上咬出来的两个尖尖角,直勾勾地盯着郁乐承的嘴唇,意图十分明显。
“……”郁乐承本来觉得没什么不对劲,但被他这么一盯总觉得有点奇怪,硬着头皮往那饭团上咬了一小口。
宿礼的嘴角勾起了个细微的弧度,拧开米浆瓶子递给了他,“吹吹再喝,小心烫。”
宿礼一边看他吃饭一边给他大致讲了遍下午的课,偶尔会往他手里的饭团咬上一口,在郁乐承看过来的时候笑眯眯地看回去,绝口没提中午杨浦鹏的事情。
吃完了晚饭,开始有人陆续回教室,宿礼帮他把课本整理好,摸了摸他的头发,“今天晚上你跟谢姚他们一起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郁乐承下意识地想问他干什么去,但也只是张了张嘴,没有问出声。
不过宿礼应该是看出了他的好奇,善解人意道:“我今晚去拿药,跟老郑请过假了。”
见郁乐承眼睛里露出狐疑,宿礼无奈道:“这回是真的,我也不是总撒谎的。”
郁乐承闻言忍不住抿着唇笑了笑。
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整个晚自习。
下课铃声一响,宿礼就背着书包蹿了出去,郁乐承都没来得及看他带没带雨伞,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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