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行吧。”宿礼学着郁乐承的语气回答,就见郁乐承的目光淡淡地落在了于浩勾着他脖子的手臂上。
【看什么呢?】
郁乐承撩起眼皮来又看了一眼,然后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将他从于浩身边扯开,于浩猝不及防被诓了一下,“哎艹!”
“有、有虫子。”郁乐承一说谎就有点磕巴,但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抬手敷衍地扫了两下于浩的肩膀,“现在没了。”
“吓死我了,虫子而已。”于浩笑话郁乐承大惊小怪,“好啊郁乐承,你只拽宿礼不拽我,怎么着,还区别对待呢?”
【当然区别对待,老子是他什么人,你又是他什么人。】宿礼在心中得意地腹诽,面上却口是心非地附和,“是啊郁乐承,你不能因为我长得比他帅就心存偏见。”
“嘿姓宿的,你点划谁呢!”于浩作势要揍他,结果宿礼只在他跟前晃了一下,郁乐承就挡在了宿礼面前,神色警惕地盯着他,大有一副有本事冲我来的煞气在身上。
“服了服了。”于浩冲他抱拳,“我算是看明白了,您心里压根就没我。”
郁乐承抿了抿唇,“还是有一点儿。”
【嗯!?】宿礼顿时就不干了,盯着他的后脑勺恨不能戳出个洞来,【死兔子,你什么意思?老子还活着呢!】
“同学情谊在的。”郁乐承慢吞吞地续上。
于浩委屈地撇了撇嘴,“我谢谢你啊。”
宿礼脸上顿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一直等到出了学校门口郁乐承也没撒开宿礼的手腕,宿礼也乐意让他牵着,挨挨蹭蹭地走在他身边,心里叽叽喳喳个不停,从试卷上让他看得不顺眼的油墨点子一直吐槽到旁边那位优哉游哉骑着小电驴遛狗的无辜行人,半秒都不停歇。
郁乐承时不时点头附和着他,攥着他手腕的那只手逐渐往下,变成了同他十指相扣的姿势,然后很自然地揣进了他的校服兜里。
宿礼眉梢微动,指腹轻轻点了点他的手背,低声道:“承承,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大了?”
“我胆子…本来就不小。”郁乐承仔细想了想,认真道:“我很小的时候就敢爬几米高的大树,还敢钻到河底摸虾,那种很陡的山崖我徒手就能攀到顶。”
宿礼有点惊讶,“看不出来啊承承同学。”
【牛逼。】
郁乐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小时候可调皮了。”
他从来不和别人谈论起自己的童年,那应该是连线成片的田地,茂盛葱郁的树林,漫山遍野的羊群,灰头土脸大喊大叫的小伙伴,山坡,草地,池塘,明晃晃的太阳,数不清的繁星,还有永不停歇的唧唧虫鸣。
从他有记忆起,爸爸妈妈就外出务工,他在爷爷奶奶家长大的那段时日,是他为数不多小心翼翼珍藏起来的回忆。
他自由热烈地奔跑,无拘无束地长大,还有幻想美化出的和满家庭。
他一直觉得这么美好的回忆应该藏起来,如果和别人分享,他就会失去最后一点自由,但是对着宿礼,他却忽然有种毫不吝啬想要分享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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