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还好。”郁乐承悄悄松了口气,“要不你先别做试卷,我们先睡觉。”
他着急忙慌赶过来,又陪宿礼做了一会儿数学题,已经有点困了。
宿礼将试卷往枕头底下一塞,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热情地邀请他,“来。”
“……我打地铺吧。”郁乐承有点纠结道:“两个人睡太挤了。”
他昨天晚上跟宿礼一起睡,早晨醒来之后腰酸背痛,好像一晚上跑了场马拉松。
“不挤。”宿礼热情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人往床上拖,郁乐承猝不及防被他抓到了之前被郁伟砸到的地方,胳膊抖了一下。
“怎么了?”宿礼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颤抖,看了他一眼之后将他的袖子撸了上去,借着旁边手电筒的灯光看清了红肿的伤口,脸上的笑容顿时淡了下去,“这是怎么搞的?”
郁乐承将胳膊从他手里抽了出来,面不改色地扯谎道:“你知道的,我们有很多郁乐承的幻觉,我要打败他们才能来见你。”
宿礼神色难辨地盯了他许久,笑道:“那你为什么非要来见我?”
“我答应过你了。”郁乐承垂下眼睛小声道:“我们幻觉很讲信用的。”
宿礼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低头亲了亲他胳膊上的伤口。
睡觉前,郁乐承听到他和自己说:“谢谢。”
“不客气。”他低声说,“我会打败所有的幻觉。”
宿礼的额头抵着他的后脖颈闷声笑了一下,“好。”
因为要赶早晨的公交,郁乐承起得很早,宿礼半睡半醒地抱着被子坐在床头,有点不高兴地看着他。
“我过两天再来看你,今天是期末考试最后一天,后天我要收拾宿舍行礼,搬回我们自己的家。”郁乐承已经在宿礼的提醒下成功找到了家门钥匙。
宿礼很不开心道:“你是个幻觉,不用考试,陪着我不好吗?”
“我考好了才能打败他们来看你。”郁乐承顺口胡诌,看着宿礼气闷的模样只觉得格外可爱,凑上来亲了亲他的眼角,十分霸道地对他说:“这两天除了我不许跟别的郁乐承讲话。”
宿礼不爽地挑起眉,捏了捏他的腰。
“也不许碰他们。”郁乐承拿开他的手,威胁他道:“不然我就不来看你了。”
宿礼有些慌张地挺直了背,原本困顿耷拉着的眼睛也瞬间睁大,仿佛在控诉他的无情。
“我相信你可以的。”郁乐承被他抱住勒得快要喘不上气来,使劲搓了搓他的脊梁,“好不好?”
“好。”宿礼郁闷地耷拉下脑袋,抓住他的校服衣摆不肯撒手。
郁乐承心里软成一滩,又忍不住亲了亲他,旋即有点不好意思,小声道:“我肯定会来看你的。”
宿礼这才不情不愿地将人松开,眼巴巴地看着他鬼鬼祟祟出了病房门。
他在难过和不舍中生捱了许久,才听到了医院里的起床铃声,恹恹地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漱,遗憾自己没办法看到那个无比真实的小幻觉。
郁乐承如果醒来知道自己疯得这么厉害,肯定要生气把他揍到墙上扣不下来——宿礼叼着牙刷看着枕头下面露出来的试卷一角愣住。
唐泽恰到好处的敲响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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