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声音也越来越难过,他对着镜子皱了皱眉,在宿礼的心声快要哭出来的时候还是没有忍住,伸手推开了门。
宿礼正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脑袋耷拉在下面倒仰着头冲他笑。
【呀,湿毛兔兔。】
郁乐承神情淡淡走到了他跟前,垂着眼睛看了他半晌,然后抬手将水洒在了他脸上。
“别闹。”宿礼笑着说,却没有动手阻止他,像是种无声的纵容。
郁乐承蹲下来托起了他的脖子,“你这样不嫌脑袋充血吗?”
“唔。”宿礼和他对上视线,开心道:“这样舒服。”
【兔兔最爱我!!!】
郁乐承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低头亲了亲他的鼻尖,又亲了亲他的脸颊,宿礼眼睛亮晶晶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这儿也要。”
郁乐承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去把药吃了。”
“……”宿礼有点气闷地坐了起来,但最后还是在心里骂骂咧咧地去吃了药。
郁乐承发誓,要不是他现在不确定这话到底是不是宿礼说的,就凭这话脏的程度,他高低得揍宿礼一顿。
宿礼每次吃完药都会变得昏昏欲睡,情绪也会莫名地开始低落,每当这个时候郁乐承就会安静地陪在他身边,任由他抓住自己的手放在脸边或者抱进怀里。
“应该不是梦吧?”宿礼皱着眉问他:“我应该不是在幻觉里,对不对?”
“当然不是。”郁乐承很冷酷地回答他,“你今天点外卖花了一百三十块九毛六,我决定收回你对你财产的自由支配权,如果你还怀疑,可以起来做篇古文翻译专题。”
这个不近人情的回答让宿礼瞬间打消了所有怀疑,“不用了,我困了。”
【卧槽好狠的心,什么血海深仇值得一篇古文翻译!!!这绝对不会是我美好的幻觉……残酷的现实可怜的我……】
郁乐承忍着笑抓了抓他的头发,“睡吧,我陪着你呢。”
宿礼终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很快就陷入了深眠。
郁乐承在手机上和唐泽发着消息,详细叙述了宿礼最近的表现,然后听取唐泽增减药量的提议,对着那袋子字都认不太全的瓶瓶罐罐硬着头皮研究着说明书上的副作用。
郁乐承:【唐医生,我有个问题想问您。】
芜城精神病院唐泽:【怎么了?】
郁乐承:【您觉得一个人有可能会听见另一个人的心声吗?】
芜城精神病院唐泽:【……理论上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不排除是病人出现了幻听或者臆想等症状,宿礼说他听见你的心声了?】
郁乐承:【没有,是我。】
手机那边沉默了许久,才艰难地蹦出来一条消息。
芜城精神病院唐泽:【请问你出现这种症状多久了?】
“……”郁乐承看着对话框里的文字,默默地打了一行字回了过去。
郁乐承:【不好意思唐医生,刚才宿礼抢了手机玩,他乱说的,我会好好照顾宿礼的。】
发送之后他将手机塞到了枕头底下,悄悄地松了口气,有点后怕地想到,要是唐泽他们知道自己出现了幻听的症状,未必就肯让宿礼留在他身边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背了黑锅的宿礼,凑上去亲了亲他的眼角。
他是绝对不会把宿礼交给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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