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雁今认真做好笔记,拽着枥越铮走出来,雄赳赳气昂昂:“我们去看下一部。”
他打了鸡血一样,抓着枥越铮从上午看到下午夕阳快落下,足足看了五部后,晕乎乎走出电影院。
脑海里是五部电影画面交替循环闪过,第一部 电影讲的什么来着?
刚才那部电影剧情想要表达什么啊?
他默默的和对面那只蠢呆呆啃面包的小鸽子对视,悲惨的发现自己看太多,反而失去了审美能力。
所以他花了一天到底干了什么?
枥越铮走过来:“晚上想吃什么?这里海边有间餐厅不错,要不要去?”
好吃的。
俞雁今眨眨眼,有点心动。
“港口那边有游轮可以海钓、还可以出海看鲸鱼,嗯,还有海岛度假屋,想去玩吗?”
俞雁今在循环飘荡的电影画面和疯狂诱惑的游乐里摇摆,最后把主办方给的小册子塞到枥越铮衣袋里:“去玩!”
他太蠢了!
电影节那么多电影,这么看下去什么时候是头?
而且他连《末世》都没看过,能对比个什么?
来都来了,看再多都是给自己压力,干嘛不开心玩几天?
俞雁今扔掉压力,彻底洒脱。
电影节上的电影在接连上映,来自世界各地的影迷们可以随时选择某一部电影去看,也可以在闲暇之余在周围游玩。
这并不是纯粹看电影的地方。
甚至他还遇到熊尓穿着花衬衫和几位国外的电影人在街头喝酒闲聊,一点没有他想象那种严肃紧张的气氛。
俞雁今花了几天时间终于懂了枥越铮为什么说这是约会和享受电影节,然后乐此不疲的享受起沙滩、海浪,潜水。
他和枥越铮在一起那么久,居然从来都没有真的出来好好玩过几天。
像是要把之前失去的全都补回来,俞雁今放肆的享受起周遭的一切。
在海滩牵手慢走、拥吻,在只有他们的小海岛上肌肤相贴。一起玩海上降落伞、潜水,简直浪到了极点。
然后不知不觉就到了首映式,俞雁今坐在第一排,第一次看到了大荧幕里的自己。
他曾经看过《末世》,但现在却发现自己好像没看过。
赛博朋克和荒芜沙漠既别扭又疯狂的组合,那座拍戏时显得低矮的小城在镜头里被赋予了末日狂欢的色泽。
沙漠炙热,阳光暴晒,但电影正题光线却像阴沟里的老鼠。
镜头很快从古老守旧的议会和新派争执快速蒙太奇穿插过渡,镜头里舞女笑得魅惑,衣香鬓影,丝绸、棉布和水晶交织,酒液抛洒疯狂又炙热,华丽得仿佛世界未曾末世。
但镜头快速游走,城边不起眼角落里贫民窟里有人麻木的躺着,四肢瘦得仿佛枯枝。
有脏兮兮的孩子脑袋比身体大,蹲在灰尘遍地的马路边乞讨,也有为了酸臭的食物拼命厮杀。
一只瘦得嶙峋入骨的手染着血液抓住泥沙,镜头外手的主人伴随着挨打声将染血的声音压入喉咙。
明明阳光暴晒,镜头反而压抑到了极致。
直到下一个瞬间,镜头突然一转,呼啸黄沙的破败城墙上,穿着亚麻衬衫的少年支着身体靠在墙头。
他纤瘦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身下。镜头直逼他的眼睛,给了一个逼入人心的距离。
那双眼漆黑纯粹,仿佛空洞又干净无暇。
瞳孔漂亮得要让人醉进去。
马蹄和车声卷起的黄沙靠近。
车队在城外停下,一只长腿踩踏而下。犀利如鹰的眼闯入镜头,城墙上少年仿佛被点亮了灵魂,纵身跃下。
仿佛一束光刹那点亮了屏幕,驱散了原本的晦涩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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