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未否定他人的解梦,应该就是他杞人忧天了。
压下心绪,林随意举手道:“我有个办法。”
吴阿伟写下清醒约章时,林随意也在现场。吴阿伟的清醒约章内容与应朝霞大差不差,但多了一些内容。
吴阿伟以自己的笔迹写下:吴阿伟赶紧醒来给阿森送早餐。
写下清醒约章的吴阿伟把纸条交给楼黎,不好意思道:“阿森有胃病不爱吃早餐,我得给阿森送早餐。”
楼唳并不是一个好奇他人私事的人,林随意也没有多想,只知道纸条上的‘阿森’必然是吴阿伟重要的人。
现在梦解到这个程度,阿森很可能就是要害死吴阿伟的人。
清醒约章由梦主亲笔写下,梦主便有写清醒约章的记忆,当解梦师在梦中拿出清醒约章实则就是唤醒梦主的记忆,梦主若能分清人间与梦境便能醒来。
吴阿伟的清醒约章的重点在‘给阿森送早餐’,那清醒约章有或没有都不重要,亲笔与否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将这信息传达给吴阿伟。若在吴阿伟心中,给阿森送早餐真的重要,吴阿伟就会惊醒。
就像上学上班的人,若梦里有人告诉他们迟到了,他们也多会惊醒一样。
林随意找来纸笔,在纸上写下吴阿伟清醒约章的内容。
传达吴阿伟的信息倒是简单,他们此时所处的房间的门后就有人脸,人脸就是社婆的眼睛。
“吴阿伟在用社婆的眼睛观梦,这样也确实是能让吴阿伟看见信息。”竹竿拧眉道:“可人脸没睁眼。”
叶之悬道:“确实,白天就没见过人脸睁眼。”
小竹竿大惊:“那要晚上才睁眼?”
祭祀老人虽然死了,但他们能确定的是祭祀老人无法传达社婆的需求,却不能保证社婆的需求未经传达还会不会生效。
晚上对于活人来说依旧是危险的,若今晚社婆的需求还会继续奏效,他们躲避伥鬼的摸索还来不及,又怎么让人脸看见这张纸条?
林随意把纸条贴在了显眼处,确保人脸睁眼后就能看见这张纸条。
小竹竿忧心忡忡:“这样真的可以吗?”说着他上手去掰人脸的眼睛,人脸的眼睛紧闭,他怎么掰都没办法撑起门后人脸的眼皮,反倒摸到一手腐烂的气味。
林随意的办法确实是个办法,可太简单粗糙,以至于让其他人不敢寄予希望。
这时楼唳道:“祭祀后便会睁眼。”
林随意点点头:“只要祭祀后人脸就会睁眼,小梦也是在白天藏住发夹,小梦藏发夹一定是被人脸的眼睛看到,否则不会被发现。只不过是,人脸睁眼时不会让我们察觉而已。”
胡瑞仍然忧心:“可就这么一张纸条……”
林随意道:“如果是土楼所有的房间都贴上这样的纸条呢?”
众人顿了下,屋里的人都朝着林随意看去,楼唳也重新向他投去注视。林随意对上楼唳的目光,道:“楼先生,纸人还在祭祀老人房中吗?”
楼唳道:“是。”
林随意点点头,想也知道,昨晚死的是祭祀老人,但之前楼唳对他们说过,那敲锣打鼓的两个赤膊大汉是守在祭祀老人门口的,既然有人驻守旁人就无法轻易靠近。
就算靠近也无法进到房间里,想必也是这个原因让楼唳无法收回与祭祀老人融合的纸人。
但恰好就是这一点可以帮助他们拿到牛头骨。
林随意问楼唳道:“纸人能把牛头骨送出来吗?”
小竹竿接了句嘴:“应该是可以吧?纸人并非是活人,纸人没有生命,就算与人融合也不算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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