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熬了点粥,麻烦你喂给楼先生。”林随意说:“我去找理发师。”
楼黎:“行。”
好在林随意昨天问了医生理发店的地址,他请了一位理发师来。
开在医院附近的理发店面向的客人大多也是需要剪发的病人,或者是病人家属。
不用林随意去述说剪发需求,理发师娴熟地开口:“剪短到不挨到伤口对吧。”
林随意:“嗯嗯。”
林随意敲门,等楼黎开门后,他让理发师跟着楼黎进去,他自己没进去。
他就站在门边朝里看。
理发师看见楼唳的头发,惊讶了一瞬:“这么长?”
惊讶之后,他望向门口的林随意说:“我以为是中发,没想到这么长,而且头发有血,这不好处理啊。”
林随意自己也是做生意的,听出理发师是想要价。
他刚想点头,楼唳沉沉开口:“出去。”
尽管楼唳虚弱,语气的冷意并没有因此削减半分。
理发师莫名心虚,勉强鼓起勇气:“不是我要价,你这头发……”
“快出去,快出去。”楼黎拉着理发师往外走。
“诶,你这小姑娘别推人啊。”理发师嚷嚷道:“我包,我的包。”
楼黎光顾着推人,林随意便走进房间去拿理发师遗落的工具包。
正要追出去还给理发师,林随意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拽住,他回头,看见楼唳。
“你剪。”楼唳松开他的衣角,因切换方才对理发师冰冷的语气而顿挫一刻,随后僵硬地:“……吗?”
-
林随意去买了一套剪发工具来,他忐忑不安地打开工具包,取出包里的剪子。
他用目光丈量剪发的高度,楼唳的长发及到腰际,不知是蓄了多少年。要不想脏发碰到伤口,至少脖子之下都要剪去。但及到脖子的头发也要剪,不然发梢会扎脖子的肌肤。
所以他这一剪刀下去,楼唳会失去含有深刻意义的长发。
蓄发的那些光阴也一并被林随意剪去。
“二十二年。”楼唳忽然开口。
林随意愣了下:“什么?”
楼唳:“头发。”
看样子是他的忐忑被楼唳发现。
“楼先生三岁开始蓄发。”林随意也是紧张,想到什么说什么:“楼先生的头发和我一样的岁数。”
楼唳’嗯‘了声。
林随意几次下手剪都没能有实际进展,一来是知道头发对于楼唳的意义,二来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楼先生。“
林随意唤道:“我要碰你头发了。”
“嗯。”
他把剪子放在头发边:“楼先生,我要剪了。”
“嗯。”
深吸一口气,林随意说:“楼先生,我没学过理发,可能会难看,我会尽量……”
“我请你为我剪发。”楼唳打断他:“好看还是难看,不该照单全收么。”
病房静悄悄的。
只有剪刀分开头发的闷声。
楼唳始终闭着眼,林随意结束剪发他也没睁开。
林随意用布条捆住剪下来的头发,“楼先生,剪好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