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便也就很快散开。
过一会儿,楼唳才会投下第二粒,慢慢悠悠的。
刚开始林随意以为楼唳是故意在取乐,之后他从楼黎口中才知道,楼唳是不喜欢鱼为食慌乱。
楼唳这么养鱼,久而久之他的鱼也摸清楚了楼唳喂食的习惯,一粒鱼饵入水,离得近的鱼便衔走,其余的鱼也知入水的就这么一粒,别的鱼吃了便没了。它们也不着急,因为楼唳还会往它们身边再投饲料,虽说吃的不爽快但总归还是能吃饱的。
于是渐渐地,楼唳的鱼也与楼唳一般冷静。
对,冷静。
林随意屏起呼吸,他看着张嫱依,好在他之前吓到张嫱依,与张嫱依交谈时并没有靠的太近。
张嫱依方才问他是否呼吸,那是疑问句而非肯定,也就是说,张嫱依并不确定他在呼吸,只是察觉到了什么,故而开口询问。
张嫱依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尤为重要。
至少林随意不能用肢体语言来回答,张嫱依并不是在问他,而是在通过这个问题判断自己发现的不对劲,他如果用肢体语言来回答,无论他的答案是什么他都在告诉张嫱依,他有问题。
好在他打算回家去拿两件衣服,也因此和张嫱依拉开了一些距离。
林随意憋着气,用喉腔硬生生挤出一个‘嗯’,喉腔的震动让他整个胸腔都为之一颤。
你刚刚是在呼吸吗?
林随意肯定不能答‘没有’,人怎么会没有呼吸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绝对不能是否定的,但林随意不知道自己的这声‘嗯’能否过关。他应该再说点什么,但没人可以在憋气的时候说出一句完整且清晰的话。
林随意只能尽量地表现出冷静且面上带有疑问。
他竭力表现出‘正常情况下人都应该呼吸啊’的氛围。
张嫱依盯着他看,过来许久,她突然问:“你是谁?”
看来他用喉腔发出的那一声‘嗯’没起到什么大的作用。
林随意本就憋着气,一个致命问题还没结束又一个致命问题向他而来,他憋气憋的头晕脑胀,四肢都酸软了。
他没答。
怎么可能开口答,一开口就是送死。
他只能与张嫱依对视着,表面的平静下他疯狂地思考逃脱的办法。
逃走?
随着被端详的时间越来越长,林随意心底越来越没谱。他必须得说点什么打消张嫱依的怀疑,但想要与梦主对话且不被发现呼吸,除非与梦主再拉开距离。
但拉开距离说话,只会增加张嫱依对他的怀疑而没有别的帮助。
得找个拉开距离说话的理由。
林随意蜷了下手,两秒后他摸了摸兜,然后拿出手机,装作接电话的样子转身背对张嫱依:“嗯?”
依旧是用喉腔震动发出的声音。
林随意向前走去,他目光死死地看着地板上张嫱依的影子,确定张嫱依没有跟上来且与张嫱依拉开距离后,林随意才装作讲电话的样子道:“您说。”
他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前走,走过通道撩开厚重门帘。
看着外面的景色,林随意心都凉了半截。
他本来是想逃的,但门帘外并不是他所熟悉的金花街,而是直接与另一套房子相连接,他无路可逃,且之后还要继续和张嫱依待下去。
以房子的摆设和细节来看,这套房子应该属于张嫱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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