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随意抿唇,盯着钵。
楼唳给他的不会是……假血吧?不可能,血是他元意道人亲自取的,不可能出错。
还是他,压根不是楼唳?
林随意气笑了,气得抬手掀了钵,咬牙切齿地想,如果他被这小孩骗了,他一定得让小孩把吃了他的吐出来。
堂堂元意道人要是被一个孩子戏弄,他丢不起这人!他……他上吊自缢。
林随意气得一整晚都没睡好,第二天一早就出了门,气势汹汹地往金花街去。
他得去打探打探,先去了王老板的小卖部,道:“老板,向你打听一个人。”
他今天没戴金链子,王老板拿他当好人,遂接话:“什么人?”
“7幢3单元2楼1号。”林随意问:“那小男孩是不是叫楼唳?”
王老板说:“7幢3单元2楼1号有两个小男孩。”
林随意:“两个?”
王老板:“有两兄弟,大的那个叫楼唳,小的那个叫楼安。”
林随意估计自己是被骗了,他这回没买冰棍,直接就杀去了7幢3单元2楼1号。
砰砰砰敲门。
一声啤酒瓶子砸碎的声响后,楼唳才来给林随意开门。
门一打开,林随意怒斥的话就卡在喉中,他看见楼唳额头上在流血,头发上有些酒瓶的碎渣子。
目光往屋里深处看,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躺在客厅里,脏话在嘴边嘟囔。
林随意:“你……”
“家里进贼了?”
“我爸。”楼唳轻声:“声音小一些。”
林随意放低了声音:“养父啊。”
他算了楼唳父母双亡,现在出了一个爸,必然就是养父。
楼唳没答,只问:“什么事?”
林随意没好意思凶一个额头受伤的孩子,低声道:“有事找你。”
楼唳:“那你等我。”
说着要关门,林随意忙拦住,问:“等多久?”
楼唳:“五个小时。”
“你让我等你五个小时?”林随意:“你在开什么……”
“行吧。”说到一半,林随意作罢,问:“在哪里等?”
楼唳:“面馆。”
林随意:“别放我鸽子啊。”
楼唳:“嗯。”
楼唳关上门,林随意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去了面馆。他百无聊赖地等,从早上八点,等到下午一点。
五个小时到了,一点过一点点,楼唳来了。
他坐在林随意面前,林随意瞧见他额头的伤已经处理过了,血迹被擦拭干净,留下两个指节长度的口子。
林随意问:“你养父朝你扔酒瓶子?”
“平时不怎么扔。”楼唳说。
林随意:“那为什么今天要扔?”
楼唳抬头,看他:“你敲门声太大,吵到他。”
“……”林随意:“不好意思。”
楼唳没说接不接受林随意的道歉,问:“是要买我的血么?”
林随意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他没好气地说:“你是楼唳吗,你就卖血?”
楼唳反问:“我为什么不是?”
“你是楼唳,你的血为什么没……”事情不好对眼前的小男孩说,林随意说到一半又停下,道:“你是楼安吧。”
楼唳看着他。
“算了,你因为我遭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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