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处营房前都飘了饭香。
青壮汉子们刚下了操, 有些套了无袖的两裆,有些直接打赤膊,地窝子旁边找地方一蹲,呼噜噜地吃得香!
黝黑的脊背上有汗水晒干的痕迹。
“瞅瞅, 刚来的时候一个个可瘦!一脸菜色。”叶四叔感慨,“再瞅瞅现在。”
许多人肉眼可见地壮实了起来。
能吃饱, 高强度训练,自然人就壮实。
叶三郎穿过军营, 看到已经有人吃完了饭食,去打水。
邓州有四条河,水源充足, 水渠引水、打井都不难。叶碎金从一开始就是先使人打井, 找到了水源才划定了兵营的最终位置。
男人们一桶一桶的水提起来往身上浇, 洗去汗臭味。一天的训练之后, 因为能吃饱, 甚至还有余力笑闹。
这么多精壮的男人聚集在一起, 饭香混着汗臭弥漫在空气里。
又有水汽洗刷。
叶三郎行走在其间,能感受到力量。
叶家堡的力量。
“爹。”他站住,对叶四叔道,“六娘比旁的人都更适合掌家,咱们好好地跟着六娘吧。”
叶四叔把手一抄,哼哼:“用你说。”
叶三郎在夕阳里笑了。
段锦用了晚饭,从缸里舀了盆水,就在院子里擦洗起来。
少年曾经瘦削的身体,也一天天地变得更加结实起来。
同院的伙伴刚吃完饭回来看到他,意外:“阿锦,今天怎地这样早?”
这段时日以来,段锦每天都回来得很晚,今天却竟然比他们很早。
段锦嗯了一声:“今天没什么事。”
有人注意到他情绪不高,怪道:“怎么了?谁惹你了?”
段锦说:“没人。”
别人又道:“我们可都知道了,你都是校尉了!怎地不高兴,还拉着个马脸?”
段锦啐他:“你才马脸!你是驴脸!”
伙伴们哈哈大笑。
段锦擦干身体,套上衣衫。
伙伴们过去把他围在中间,跟他拉关系:“……听说要选亲兵,吃穿用度皆不一样。咱们这样的关系,你可不能忘了,定要把我们弄进去。”
段锦气他:“那你得好好练功,功夫太孬可不行。”
那人梗着脖子:“我功夫要孬,这院子里没人敢说功夫好!”
大家又笑,动手动脚,互相贱招。
闹够了,还是有人羡慕:“阿锦,你以后可和我们不一样了。”
他们依然是部曲家丁,住正房的人也有担任小头目的,但终究还是家仆的身份。而段锦,他已经是陪戎校尉。
他是官身了!
段锦道:“校尉又怎么了?我便是做到将军,也照样是主人的小厮!”
众人轰笑:“嚯!已经想当将军了!”
段锦回屋拿了钱出来:“去去去,拿去沽酒,我请客。别来烦我。”
大家嬉笑着去了。
段锦踏进自己房中,反手带上了门,向后一靠,靠在了门板上。
的确是不一样了。
他其实是能够清晰感受到的。
同个院子里一起住了那么久,如今大家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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