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
憋到现在,本都忘记了,忽然桐娘提起,就憋不住了。这也不是别人,是自家儿媳。
三郎总不能打自己媳妇吧。
就说了。
桐娘想也想不到是这样。
“六娘也太……”她呢喃。
“是吧,是吧,我也是这么说的……”四夫人颇感于我心有戚戚焉。
她又忙嘱咐:“可别提啊。他俩都不爱听这事。也别跟别人说。”
桐娘点头。
她有了身子,今年自然不能回娘家。
但她如今是邓州别驾的儿媳,地位跟着叶家水涨船高,娘家人如今来看她来得很勤。
等她娘过来的时候,说起孩子,说起三郎,说起叶碎金,桐娘没忍住悄悄告诉了娘家母亲。
她娘惊得瞪大眼。
桐娘说完就后悔了,忙嘱咐自己娘:“决不能再告诉别人了。我公公和三郎若知道,定要生气。六娘她……可也不是任人背后嚼舌根的人。“
叶碎金如今在邓州的名声,没有人不怕。
桐娘的母亲瑟缩了一下,到底是年纪大,老成些,也反过来嘱咐女儿:“你也不能再说了。别为这个让三郎跟你生气。”
桐娘其实已经后悔了。只也不可能割掉自己娘的耳朵,把听进去的话从脑子里挖出来。
好在她娘不是个嘴碎的。
但她娘却伸出手轻轻摸着她的肚子,眼里有光。
“既这样,你……”她轻声对女儿说,“一定要生个儿子啊……”
话中未尽之意绵绵、深深。
桐娘怔住。
年节过去,衙门开印,一切恢复如常。
兵自然继续练。冬日里流民熬不下去的,还有新到邓州的,又招收来一批。
新的流民带来北边的消息,伪梁余党颓势已显。北边的晋国,看上去是稳了。
叶碎金既说了要“缓缓”,便进入了调整的阶段。
这之前,她一路突进唐州,二州许多人事安排都是临时的。现在都得调整一下。
周俊华休完年节,从上马回来了,脸上脖子上带着很明显的几道抓痕,因为太明显了,藏也藏不住。
大家都拿眼睛瞅他:“怎么了这是?”
周俊华支吾,一时是“猫抓的”,一时是“花架子倒了”。
他先回来的,过完十五就回来了。等正月底,叶七叔也回来了。
上马平安过渡,何舟是个官场老手,治县的经验也丰富,又有叶家军撑腰,一切进行得很顺利。
土地人口厘清,气象一新。
他便换防回来了。
周俊华说的大家自然是不信的。
这种事,男人们的好奇心一点也不比女人弱。自然都去找叶七叔打听。
叶七叔笑得咕咕的。
九郎、十郎跑来告诉叶碎金:“你快猜猜是什么怎么回事?”
叶碎金撩起眼皮:“争妻位吧?”
十郎道:“你已经知道啦?是不是阿锦抢着跟你说了?”
叶碎金嘴角扯扯,道:“他那破事,原就是当时形势下的对付手段。乱时没人说,因他是匪。如今不乱了,他是官。四个岳家当然得争一争。”
世道乱、礼乐崩的时候,什么不可思议的乱象都有。也没有人跳出来指责这个指责那个的。
但一旦世道平稳了,许多人忽然便好像学会了说话,开始说话。或者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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