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思,都放在了宠幸一个十五岁的才人身上。”
年轻的才人如今是京城最热门的人物。她的父兄跟着鸡犬升天,都得了官。
许多人走她家的门路办事。
气得大公主常当着人面骂她。
无所谓,只要不当着皇帝的面骂,皇帝就没关系。
当女人们的权力都来自于同一个男人的时候,婆媳、妻妾、女儿与新宠,都是要争一争斗一斗的。
皇帝不介意,甚至觉得热闹喜庆。
肃王道:“人老了都这样。”
叶碎金点头。
的确,人老到了一定的程度,离死不远的时候,就会特别地迷恋年轻人。
前魏女帝,早期的内宠也曾有过许多成熟的男人,可到最后,她六七十岁的时候,控鹤监里反而都是十六七的青葱少年。
老人们可能觉得,从这些年轻人身上,能如吸取精血一样地吸取青春吧。
控鹤监那些少年,后来都给女帝殉葬了。
这么比起来,叶碎金觉得自己还没老。
她看着少年们,生不出男女之欲,倒更像看弟弟看儿子。
“他这样,不会花大力气去打襄阳的。”她道,“其实现在襄阳兵力不如前魏之时,但他生命有限,耽于享受眼前。不愿意再去做这样大的耗费。”
前魏盛时,襄阳驻兵两万,樊城驻兵一万。
守城方对战攻城方,借着地利,是可以达到一比五,一比六,甚至一比七的比例。
所以古时候,有十万异族大军,围困襄阳五六年的情况。
肃王问:“他的儿子们怎么样。”
叶碎金道:“最出色的,是大公主的驸马。”
大公主的驸马不仅年纪比皇子们大,他跟着晋帝也跟了许久了,在军中很有威望。
肃王便微笑。
叶碎金道:“继承,果真是个大问题。”
肃王神色略微妙。
叶碎金道:“我不是说楚国。”
她是泛指。
肃王问:“你的眼里,楚国如何?”
叶碎金道:“楚先帝驾崩已有一年了。您对得住他了。”
肃王的眼神,幽深起来。
叶碎金道:“能力不够的人,坐那个位子,是不行的。您不动,也会有别人动。”
肃王道:“你对楚地知道不少。”
叶碎金道:“要不然我怎么想着来看看您呢。”
肃王道:“我听说你的马很好,我看看你的马。”
赫连响云已经喝掉了两壶茶,干掉了若干盘点心了。
湖心亭里还在说话。
忽然有人牵了马过去,赫连响云远远看着,也认得出,是叶碎金的马。
“果然好马。”肃王围着马转了几圈,盛赞,然后很肯定地道,“这是凉州马。”
“当年,我父亲赴任武安军节度使,带过来的就是纯血的凉州马。只后来混血混得,一代不如一代了。还是得纯血的才好。”
肃王年轻的时候替父亲崔涪打地盘。他是崔涪的儿子里最勇猛也最擅长智计的。
但崔涪来自许州,实际追溯祖上乃是清河崔氏。便在前魏时,依然是世家大族。
他极重嫡长。
又肃王的嫡母颇有手腕,嫡长子稳稳立住了,才许庶子们出生。
年纪上便吃亏了。出生的时候,崔涪与长子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
长子虽庸碌,但其实也没犯过大错。没犯过大错的嫡长,在父亲的眼里就是好的。
肃王问:“你不会只有这一匹吧。”
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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