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三郎便是怕她。
因这事,四皇叔和四王妃都知道真相,必然会与她说。
而她,必然又是不能容忍谋害叶家子嗣的。
且某种程度来说,这几可以算是谋害皇裔了。她必然要动怒的。
她的怒,她承受不起。
“送她回荆南了。”三郎说,“从此夫妻、母子永不相见。”
叶碎金冷淡地道:“你和谁是夫妻?我只有一个嫂嫂。”
三郎垂眸。
叶碎金道:“我知你宠她,我没想到她会是你这么大的弱点。三兄,这不像你。”
三郎一直以理性稳重著称。前世,也没有这个荆南女子。
前世,他和桐娘一直恩爱。
“是人,就都会有弱点。我怎会没弱点呢。”三郎抬起眸子,凝视她,“倒是你,六娘,你竟没有弱点。”
这分明是一个一直都存在的事实,可似乎竟无人在意。
直到此时,三郎才感到深深地困惑。
因活的人,怎可能没有弱点呢?
三郎凝视她:“六娘你……可有爱过什么人?”
叶碎金的眼前,晃过一个人影。
她回视回去:“我就算有,也不会让这种事成为我的弱点。”
有就好。
刚才一瞬的可怖散了去。
三郎道:“那是因为你是皇帝。”
“我又没打算做皇帝。”
“我就是个普通的男人。”
“所以,六娘,就允许我有弱点吧。”
叶碎金接受了这个说法。
毕竟没人能像她一样,重活一世,把所有弱点都攻克了。
她的心思也不能总被这些事纠缠。
实际上,从过完年,三司彻底独立后,叶碎金就一直在调动军队。
所有人都知道,她又要动兵了。
这一次,是哪里呢?
南线的常规军报,十日一次。
但四月里叶碎金就给南线下了命令,要职方司密切关注,军报改为五日一次。
五月上旬,她又收到了军报,这份军报的时间,乃是端午节的两日后。
但为了确认,她决定再等五日。
五日后,又一份军报发来。
皇帝拆开军报反复看了数遍,突然站起来,走出殿门,一直走到外面的的白玉石栏处,望着阔大的庭院,仰天大笑:“好!好!好!”
惊了许多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便有些有资格的人看了军报,也不知道皇帝到底为何大笑。
那军报的内容十分平常。记录了楚国皇帝一如往常,坐镇军中,指挥着楚魏战争。
他还活着,健健康康的。
但叶碎金记得很清楚,前世这个时候,他死了。
之所以能记得一个人的死期,是因为这个人在当时可以说是最大的大人物了。而且他死在端午这个特殊的日子——
端午素来有骑射的习俗,楚帝那一年一时兴起下了场。
那匹马崴了脚将他摔了下来,很不巧,头磕到了石头上,他死了。
但这个死法其实是一个极其小概率的事件。
和晋帝的老病而死,无法抗拒完全不一样。这种极其小概率的事件,稍稍有一点细微改变就可能不再发生了。
叶碎金很早之前就有过这种猜想。
果然成真了。
天下大势,再不与前世相同了。
捡漏是不可能了。如今,北边的穆,南边的楚,还有东边夹在中间的魏。
只能硬碰硬。
再无弊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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