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迟青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不去在意那道偶尔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尽快处理完事务,才能光明正大的陪着她一起出去。
白日里的时间在安静氛围下过得飞快,却又在某一刻漫长无比。
牧迟青终于落下了最后一笔,他动了下僵着的身子,终于按奈不住的朝前面看去,却并没有看到对方清凌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眸。
时安趴在茶几上睡着了,她抱着毯子,鬓角的碎发被压在脸下,红润莹白的肌肤似乎吹弹可破,落在眼下的长睫像是面展开的扇面,漂亮而精巧。
牧迟青下意识的伸出手,在快要触碰到时安时,突然醒过神,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面颊蓦然涌上一股热意。
时安睡得不沉,她刚趴了一会儿而已,小反派起身的时候,她就转醒了。
结果迟迟没等来人叫她,眯着眼睁开一条缝,就看见小反派满面通红的站在她面前,一脸受惊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安坐起身,撑了撑手臂,奇怪道:“你怎么了?”
牧迟青没想到她已经醒了,想到自己方才的行径,面上热意更甚,他喉间滚动了下,拿起几上放凉的茶灌了两口,正色道:“没事。”
没事才怪,时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杯子,觉得小反派大概是看了一天的公文,晕头了,她抿了抿唇,把那句‘拿错杯子’的话给咽了下去。
国公府离南城城郊有些远,出发时天色其实还早。
时安见小反派跟她一起上了马车,问道:“还不到用晚膳的时间,不用同长辈打声招呼吗?”
牧迟青不在意的摇了摇头,“无事,我在文渊待了十年,习惯早和家中不同了,平日也并不与他们一起用膳。”
时安不解,道:“可你已经回来一整年了呀。”
如今嫡长孙回来,不应当尽力弥补才对吗,怎么反而像是更加冷落呢。
牧迟青道:“受宠的孩子是不会被送去邻国当质子的。”
他语气轻松,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亦没放在心上:“不过是偶然得了皇上赏识,担个闲散的小职,并不能给族中带来利益,家中这一辈也有更值得扶持的人。”
时安愣住了,她这一刻才对游戏简介上的寥寥几句话有了清晰的认知,初看时只是一眼而过,以为小反派代皇子受苦,只要回到大盛,便可保证日后的平安富贵。
却不知对方这一年受了多少冷眼相待,是她想得简单了。
时安挑开一角车帘,朝马车外看去,长街上人来人往,喧闹声顺着风传入车内,她不想让小反派看到她脸上的难受。
牧迟青看着时安的侧脸,长睫轻颤了下,她是在心疼他?
无数次世轮回,这种事他早就习以为常了,这一世更是因为她的出现,他快要完全挣脱桎梏了,可这些不值一提的经历若是能让对方心疼的话,也还算有些作用。
牧迟青心思微微转动了下,在时安放下车帘前移开了视线。
到南郊时,天边只剩一丝夕阳的余晖。
时安撑着牧迟青的手从马车上跳下来,她这回特意让系统按照大盛的习俗给她选了衣服,不过看着还是比寻常衣物华贵上不少,只能说商城的布料太好了,一点都不写实。
好在旁人并不能轻易注意到她,即便是注意到了,过了片刻后,也会快速忘记的,所以也就刚下马车时引起了几声惊叹。
牧迟青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赶集的人比他想象中的要多得多,他不着痕迹的往前走了半步,挡开旁人好奇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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