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视线。
“殿下,方才不慎冲撞到了您,多有得罪,实在抱歉。”
少女嗓音清婉,像山林中的泉水,带着丝丝凉意。
车内,牧迟青半阖的眼帘蓦然抬起,掌心的力道在听到声音的瞬间便失了控,被把玩的玉石从中裂开,碎成几瓣跌落在毯子上。
牧迟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反应过来要做什么时,人已经到了车外。
少女垂眸而立,面庞姣好安恬,一如当初。
一瞬间,五年前别庄分离时的场景翻涌而来,牧迟青喉间剧烈的滚动了下,脸上的表情骇人到几乎像是要把对方生吞入腹。
他欲念深重,以至于戾气横生,猝不及防的相遇,五年的压抑与忍耐骤然爆发,以至于完全按压不住,摇摇欲坠,几近失控。
他一把握住时安的手,死死地,手背上青筋暴起,牧迟青用仅剩的理智勉强克制住自己的力道,不至于伤到五年来始终寻而不得的珍宝。
各种情绪交杂翻滚,排山倒海一般呼啸而来。
而她,恍若未绝。
时安只记得自己刚说了话,尾音还未落下,就被人一把攢住了手腕,力气大到吃痛。
她虽然有所防备,却也没料到摄政王是个如此莽撞的人,余光里,一条熟悉的菩提手串滑落出袖口,背云晃动,悬在空中。
时安眨了眨眼,呆呆的看着手串,片刻后,眼眸一亮,带着欣喜满含期待的抬起头。
却在对上了那双戾气横生的双目时,愣住了,翘起的唇角一点点回落到了原位。
她差点儿忘了,现在是昌隆三年。
五年一晃,当初在朝中锋芒初露的臣子摇身一变,早就成了人人敬畏谈之色变的摄政王,已恍然不可直视。
时安几乎是本能的后退了半步,脑中警铃大作,飞快的叫出系统:“攻略进度现在是多少?”
她虽然目前没法用后台,但是系统还可以查到。
滋啦的响声后,传来机械化的声音:“零。”
她一颗心霎时落到了谷底,来不及细想这五年发生了什么,只想先退开,手腕一挣,却没能挣开,还因为她的动作被握得更紧了。
牧迟青此刻强忍着在克制,受不得半点刺激,他紧了紧手指,闭眼努力压制住快要隐忍到疯的情绪,嗓音像是裹着砂砾,沙哑难辨,却夹杂着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
他道:“安安,你回来了。”
时安哑然,张了张口,刚要说话,一柄利刃破风而来。
□□几乎是擦着牧迟青的喉间划过,逼着他松手后退,转了半圈又冲着来时的方向飞了回去。
时安转头,沈时寒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手里还提着个已经昏死过去的人,就见他一脚把人踹向了旁边的暗卫。
而后目色藏刀,大步而来。
沈时寒在走近的瞬间一把拉过时安,带到了自己身侧,他面沉如水,表情全无:“宁康王,有事冲着我来,若是动了我妹妹,沈某必当奉陪到底。”
牧迟青没有说话,他垂眼朝空了的手心看去,似乎愣了下,又转而看向时安,看见对方挨着沈时寒而站,姿势信赖一目了然,他眼中血丝弥漫,周身掩不住的暴戾,手指攥成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极力克制下,才忍住没有当场动手,而是从齿缝中蹦出几个字:“安安,过来。”
沈时寒被无视了个彻底,他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被安安两个字刺激得凶性暴涨,他还没有这么喊过妹妹,这个人哪里来的脸!
眼见着就要动手,四下暗卫的刀已然出鞘。
时安心惊肉跳,几乎是本能的一把拽住了沈时寒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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