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她刚刚喝了一点点清酒,不至于醉,但明月清风环绕,难免有些微醺,故脑子转得慢了半拍,这会儿直愣愣地看着来人,丝毫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牧迟青眸色一沉,反手拍上了门,隔绝了门外的视线。
林镇摸了把鼻尖,抱着剑守在门前。
雅阁内,牧迟青慢慢走近,视线扫过小几上的清酒,不动声色的收回,低低唤道:“安安?”
时安含糊的应了一声,盯着来人看了会儿,重新坐了下来,问道:“殿下怎么在这儿,也是过来喝酒的么?”
她看起来神志清醒,眼里清凌凌的,然而几个动作就把自己出卖了,若是平日,她绝不会用这样含糊甚至有些亲昵的语调说话,一定是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
牧迟青心头微微一动,他俯身靠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香,夹杂着一丝清甜,仰首看过来的人皱了皱眉,不怎么高兴的抗议道:“殿下,您离得太近了。”
牧迟青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没往后退,只是下意识的放轻声音,像是怕惊到她,眼里带笑的问道:“安安,喝了多少酒?”
他方才在隔壁,临江楼的这间雅阁就是他的,两面相通,能听见交谈的声音,只是看不见而已。
时安眯了眯眼睛,举起手在面前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
她看向牧迟青,眼神直愣愣的,看得十分专注,牧迟青这一刻连呼吸都放轻了不少,她看了会儿,突然问道:“殿下为什么跟哥哥关系不好?从以前开始就是。”
这个问题在她脑子里搁了好一阵子了,从沈时寒那儿没能问出结果,现在又遇到了另一个当事人,实在是架不住那股蠢蠢欲动的好奇心。
牧迟青眼帘慢慢抬起,眼神专注,语调温和,甚至带着点儿哄诱的意味,他并没有回答时安的问题,而是另问道:“安安第一次见沈时寒是什么时候?”
时安歪头想了下,老实道:“很久之前。”
牧迟青长睫轻轻一抖,声音愈发温和:“安安还记得是在哪儿吗?”
时安不懂这有什么好问的,她这次没怎么想,直接道:“在道观。”
只不过说完,自己先迟疑了下,皱了皱眉,摇头道:“不,不是在道观,在……”
牧迟青耐心的等着,视线沿着那漂亮精巧的五官细细描摹,只要安安说出那两个字,他就不会再让她躲下去。
楼下的喧闹完全被隔绝在门外,时安鼻尖抽动了下,小小的打了个喷嚏,雕花的木窗一直开着,晚风吹过,有点儿冷。
她抱着胳膊打了个寒颤,脑中陡然清醒了一瞬,在看到眼前之人是谁后,透着一股迷茫,“殿下,您怎么在这儿?”
问完,像是又想起来了,自问自答的道:“哦,殿下是来喝酒的。”
牧迟青眉心蹙了下,眼中带着几分失策看了眼窗户,起身要去关上,才刚走了一步,便被时安拉住了袖子,纤细莹白的手指并没有就此停住,而是顺着袖口往里探了一小截。
冰凉的指尖在衣袖下碰上了温热的肌肤,有些贪婪的往里又探了一点,手指擦着腕间微跳的血管轻轻蹭了蹭,缱绻旖旎。
牧迟青浑身绷紧,喉间慢慢滚动了下,他表情僵硬的扭头,朝时安看去,声音暗哑不堪:“安安?”
坐着的人表情乖巧,甚是无辜的回望过来,片刻后,理直气壮的吐出一个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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