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脸色一变,眉头皱得死紧, 极力反对:“大人!您一个人进去太冒险了!”
沈时寒没给他继续劝说的机会, 一个纵身跃入了夜色:“留在这, 等消息。”
距离午夜还有半个时辰, 宁康王府的筵席快要散了,他要赶在午夜前找到妹妹,把人带出来,而且沈时寒并不信这里守卫真的不严,他眼睛眯了下,眼下的情况反倒更像是请君入瓮。
大殿中,少女细密纤长的眼睫微微一颤,时安醒了。
几息后,她猛然坐起身来,一脸惊惧,心跳得飞快,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四周。
她的记忆还停在牧迟青的那段话上,几乎是明白地告诉她,已经安排好了她的失踪,不会有人找到。
时安呼吸起伏剧烈,或许是方才起身太快,又或者是迷药的后遗症,一阵头晕目眩,她咬着贝齿挨过眩晕,飞快地检查了下自己,心头略微放松了一点——还好,并没有少了什么。
这时候,她才注意到四周散了一地的长明灯,以及身下不知用什么绘出的诡异图案。
时安瞪大眼睛,猛然缩起了腿,她努力蜷缩起身子,双手抱着膝,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一般,异常地警觉敏感,四周的一切都让她觉得不舒服,只想快速离开这个地方。
大殿中,甜腻的香气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淡淡的尾巴。
时安双腿不受控制地软了下,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让她觉得有些熟悉,只是还没来得及分辨,就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声响。
时安打了个颤,抬头看向门口,一瞬间连呼吸都停住了,是牧迟青回来了吗?
她要快点离开,若是让牧迟青发现她醒了,不知道会做什么,她脑子混沌纷乱,电光火石之间,想起了在哪里闻到过这股味道了。
是那次她提前进游戏,在当时还是国公府的牧家留宿,睡得格外安稳,第二天醒来,便闻到过这种味道,只是没有这么浓烈。
门被打开,有人进来了。
风顺着开合的殿门进入,骤然吹熄了地上一大片烛灯。
时安畏惧地缩了下肩,不由自主地往后挪去,大殿太暗,对方又戴着黑色的面罩,时安看不清他的脸,只能辨别出对方身形高大。
来人动作极快,还没等她想出如何脱困,对方就已经到了跟前,在她挣扎前单手钳制住了她胡乱蹬动的双腿。
时安杏眼圆瞪,刚要喊出声,便被捂住了口,来人像是怕弄疼了她,特意卸了力,压低声音道:“小平安,是我!”
时安眼睛骤然一亮:“大哥!”
沈时寒松开大掌,低声道:“嘘,别出声,大哥带你出去!”
时安顿时安静下来,也不管大哥能不能看见,飞快地点了点头,她借着沈时寒的力,刚一站起来,双腿便传来一阵刺痛,时安咬了咬菱唇,把闷哼压在了喉咙里。
而后,她一低头,看到了自己脚裸上的银环,熟悉无比,就是她此前戴在手上的那串,如今被分开,分别戴在了她的手腕脚腕上。
时安脑中一瞬间出现了空白,眼中划过不可置信,银环根本不是她自己戴上的,是牧迟青,那天在临江楼,送她回来的也不是皇城军的人。
她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第一反应就是把腕间多出来的东西摘掉,可惜环口窄小,强取显然做不到。
身侧,沈时寒敏锐地察觉到了妹妹的不对,但眼下他顾不上多问,先把妹妹带出去才行。
毕竟自进别庄后,一切就顺利得不像真的,他几乎没怎么费功夫就找到了这个大殿,期间没有惊动任何守卫。
沈时寒脸色沉了沉,单手自身前挥过,一片长明灯被骤然掀翻,蜡油歪斜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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