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早上,时安眼帘动了动,睁开眼,朦胧中看见床边坐着一人,身形高大,不像是烟翠,她脑子迟钝地转了转,而后陡然清醒了过来。
“大哥!……咳,咳咳!”
沈时寒赶紧扶住妹妹,在她身后垫了两个软枕,端着杯温水来:“先别说话,把水喝了,润一润喉咙。”
他脸色不怎么好看,显然是受过伤的缘故,但因为体魄强健,所以这会儿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卜一能下地,就非要过来看看。
时安小口小口喝着水,虽然没说话,但视线一直围着沈时寒打转,直到把沈时寒看得不自在地摸了摸脸,才收敛了些自己的目光。
等一杯水喝完,还没说话,就听沈时寒抢先一步道:“这次是我行事不妥,才累妹妹你跟着受苦的。”
沈时寒语气惭愧道:“父亲已经教训过我了,无论遇上什么事都切记不能急躁冒进,要三思后行。”
若不是他当街对宁康王动刀,之后也没有这些事了,但归根结底还是宁康王的不是,只不过眼下他实在不想在妹妹跟前提起此人。
时安沉默了下,问道:“大哥怎么会这么想?”
说到这事,沈时寒就忍不住握拳,他气不过的捶了两下床沿,没用劲,但能看出其中的咬牙切齿之意。
时安等他捶完,那眼神又问了一遍。
沈时寒默念了两句清心咒,这才咬牙道:“二十三那天,你离席后,宁康王让人给父亲传了口信,说是邀你去一趟云水涧,宴席结束前便会送你回来。”
“他故意叫人推迟了送信时间,一直到我出城,父亲才收到这句口信,然而再想叫我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若不是这时间差,我怎么会直接带人进去,怎么说也会等到宴席之后!”
沈时寒找补了一句,但他知道就算提前收到这道口信,他还是会冒险去云水涧的,谁知道宁康王有没有信用,而且那天他找到妹妹时,那个场面实在过于诡异渗人,现在想起来还让人不适。
他有心问一问,但是眼下显然不是个好时机,而且妹妹估计也不清楚,所以他暂且打住了。
时安专心听沈时寒说话,对方像是故意在逗她,噼里啪啦地好不热闹,虽然讲的事并不好笑,但时安还是不由浅浅笑了下,然后顿了顿,又压下了唇角。
半晌,她叫出系统,在心里问道:“如果这个小世界崩塌了,沈家也会跟着消失,是吗?”
系统闷闷地嗯了一声,它自那日交代完事情真相后,就一直在沉默,连性子都好像变了不少。
覆巢之下无完卵,其实不用问,时安也知道答案的。
她不知为何,突然记起了第一次同牧迟青见面的场景,与她只是短短数十日前的事,与他、与这个小世界却已经过去了十几年。
沈时寒见妹妹表情不对,伸手挥了挥:“怎么了,是不是还头晕呢?”
他皱眉探手一摸,过了会儿嘀咕道:“也不热了呀,难道是别处不舒服?”
时安眨了下眼睛,冲他笑了笑:“哥哥,我已经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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