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拢衣襟,眼波婉转:“殿下难道不想要我吗?”
牧迟青对连玉的讨好毫无感觉,眼睫都没动一下,除了安安,其他人在他面前并没有什么特别,即便是同安安一模一样的长相,他也仍旧无动于衷。
只是用着和安安一样的脸,做这样的动作,足以让他生厌,刚才那点儿变好的心情蓦然消失,牧迟青冷冷道:“孤不是你,分不清真假。”
云水涧的香可以让人产生幻觉,姜南找来的人他见过,身形确实一样,在熏香下,足够以假乱真。
牧迟青不记得那熏香具体是那一世得来的,不过很是好用,如今看来的确如此,哪怕在衣服上熏上一层,也够迷乱人心。
他点着扶手,轻嘲道:“孤忙于政务,何时去过云水涧。”
连玉愣住了,她眨了几下眼睛,突然理解不了对方的话,她看向牧迟青,这个高高在上,可以随意决定她生死的人,不寒而栗。
她抱着臂,克制不住地抖了下,没有来过云水涧,那她日日见到的人是谁?
是因为知道她是假的,所以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么,她没能分得清,所以临死前还妄想勾起对方的一点怜惜。
巨大的羞辱感淹没过连玉,她掩饰不住眼里的恨,可又太想活下来了,谁能悍不畏死,她只是个姑娘家,她一点儿都不想死在这地牢里。
连玉飞快地转着脑子,回忆到大盛之后的每一件事,然后她表情变了变,笑了起来,像是终于抓到了证据,微微扬起一点下巴,问道:“那殿下为什么要对奴家好,殿下明明可以在一开始就直接杀了奴家,为什么还留着奴家?”
连玉轻轻一笑,语气笃定地道:“殿下,您舍不得奴家。”
她在云水涧的日子几乎可以称得上予取予求,磕了碰了,饿了渴了,每一件小事都会得到注意,甚至于她住的地方,每一处都铺着厚厚的绒毯。
吃的用的,无一不精,这难道不是纵容么?
若是一开始就想要她的性命,为何这么精贵地养着她?
难不成就是因为她同大盛皇帝联手做了那事,可宁康王根本不在意,他那日分明是故意的。
连玉低垂着眉眼,但心里突然又有了底气,她道:“殿下不是还让人问过奴家有未成婚,有未许过人家,是不是完璧之身么?”
即便那个人是假的,但这些事情都是真的,问的话必然也是宁康王授意的,她不信那个假扮之人会自作主张。
她手指死死掐在掌心里,想着下一步是不是该说些软话,免得对方恼羞成怒。
牧迟青长睫颤了下,他看向连玉,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片刻后,他起身,离开了太师椅,踱步走到了连玉跟前,垂下的视线落在那半张完好无损的脸上,他慢慢道:“你确实很像安安,文渊的术士倒也有几分本事。”
连玉垂着眼,不敢抬头,她视线中只能看到一片金线勾出的衣摆边缘,牧迟青的威压有如实质般落在她的身上,沉甸甸地压得她快要喘不上气来。
“殿下——”
“闭嘴,孤似乎没有允许你开口说话。”
连玉喉间猛然一滞,她的穴道并没有被封,却一个音都不敢再发出来。
站着的人不说话,屋内似乎也都跟着冻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一片落针可闻中,宁康王屈尊降贵地开了口:“孤确实希望你是完璧之身。”
连玉在麻木中陡然看到了希望,可惜还未等她做什么反应,这点儿希望便被砸碎了。
“那是孤以为安安需要一具躯壳才能长久地留在人间。” 头顶上的声音轻飘飘地落下,全然不觉说出的话有多骇人。
牧迟青语调轻慢,看连玉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死物,他道:“你不过是个容器罢了。容器当然需要保持洁净,自然也不能有损,否则安安会不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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