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时安一直没放弃找系统,她直觉系统还在,只是不能出来回应她, 至于为什么不能, 她视线落于桌案后的那道身影上,看了片刻。
牧迟青待在她这儿的时间一日比一日久,原本供她一人看书用的书案已然被占据了一半, 不知什么时候摆上了不少折本, 等她发现的时, 已经鸠占鹊巢了,好在桌案足够大, 即便两个人一齐用, 也互不干扰。
不过时安并不想挨着他,窗下的矮榻同样可以看书, 看累了还能看一眼窗外的景色, 庭景十分精致, 可惜她只能隔着窗瞧上几眼。
有鸟雀飞来, 大约是累了,在窗沿站了会儿,时不时歪头啄上一口,梳理身上的羽毛。
时安忘了看书,一直到窗外的鸟雀飞走才收回视线。
一回头,便看见牧迟青在看她,大约是没料到她会突然回头,对方眼中闪过一丝失仪,但很快就被遮盖了过去。
牧迟青道:“下午会有人来量身。”
时安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她这几日一直都很乖,吃饭喝药皆十分配合,那天晚上的事没有再发生过,牧迟青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不少。但这只是表象,时安敢肯定,一旦她表现出半点想要离开的心思,牧迟青一定会发疯的。
时安无意义地翻了一页书,其实根本没有看上面写了什么,在想刚才对方说的量身的事。
这间大殿里的东西几乎都是她的,平日里她的吃穿用度更是什么都不缺,尤其是衣物首饰,更是繁多,甚至比起萧夫人为女儿攒了十几年下来的还要多。
这般如此,她实在觉得没什么好再添置的。
等到了下午,绣娘过来,在牧迟青的视线下,全程战战兢兢地完成了量身的工作。
直到谈论花样时,时安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牧迟青让绣娘做的是一件嫁衣,她猛地朝牧迟青看去,对方对上她的视线,直白得近乎侵略。
时安张了张口,吞下要说的话。
“安安想说什么?”
牧迟青走近,随意从旁勾出一根软尺,一寸寸地贴在她的腰间,重复着刚才绣娘的动作,只是指尖勾起时,动作中带着几分强势,像是意图覆盖掉旁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绣娘为王府做事,十分有眼力见,早就在他走近的时候就退了出去,此刻殿中只剩她与牧迟青两人。
时安僵着身子,任他动作。
“安安想说什么?”牧迟青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这次手指从腰间移到了身前。
时安朝他看去,两人站得很近,她几乎能看清牧迟青瞳孔中的自己,其实刚才她只是一瞬间被惊到了,并没有什么具体要说的话,但现在有了。
时安抬了抬唇边,问道:“王爷写好婚书了吗?”
牧迟青愣住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他原以为会听到安安的质问,又或者是被断然拒绝,却不曾想……
他发愣的表情过于明显,她就在他眼前,根本无从掩饰。
时安看着他眼睫突然落下,心头一动,按着本能伸手拉过牧迟青的衣襟,拉得对方微微俯身,而后扬起下巴,吻了上去。
那一瞬间,她甚至感觉到牧迟青慌张得挣动了一下。
前几日晚上被欺负时的委屈突然得到了宣泄,葱白的手指用上了些力,另一只手臂勾过牧迟青的脖颈,不许对方逃离。
反正初吻已经没了,这张脸亲了不亏,而且她也是有点喜欢的,只是在回家面前,这点喜欢并不会让她动摇。
时安心不在焉地感受着唇瓣上的温热干燥,贴了一贴便退开了。
她只被吻过那么一回,半点经验都没有,故而这个吻如同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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