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迟青生病,根本不会答应来围场,“牧迟青——”
后背被轻轻抚了几下,牧迟青温声哄道:“没事的,安安,我并不是生病了,只是轮回的大限快要到了。”
他轻描代写地说着耸人听闻的话,好似快要没命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时安呼出的气息都在打颤,不同于之前的兴奋,现在是害怕,她脑中有片刻的空白,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一方面希望这是牧迟青为了骗她留下而使的伎俩,一方面却又清楚地知道这不可能。
山林间的夜风不知何时变大,吹得她胸腔轰隆隆作响,她掐着手心道:“牧迟青,我要下马。”
她说完,没有等牧迟青答应,直接翻身往下跳,以她的经验,若是没有人接,不约不是骨折就是崴脚。
牧迟青陡然一惊,在她前面翻身下马,揽住人后将其安安稳稳地放在地上。
时安站稳后第一件事便是朝牧迟青看去,对方与之前并无不同,精致漂亮的眉眼依旧鲜亮昳丽,丝毫未有损毁,没有病容,那就是对方说的,轮回的大限要到了。
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唇瓣被咬出了个深深的齿痕,在牧迟青试图哄她时,问道:“为什么之前不说?”
牧迟青无奈:“元宵夜,我在同安安表白心意,说出来实在太煞风景。”
时安摇头:“之后明明还有许多机会。”
若他说了,她大约不会采取这么极端的手段的,不会逼他放手的,她大约会改变心意,问一问系统两边世界时间的流速能不能再改一改。
牧迟青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他眼睫微垂,说了同元宵那日一样的话:“愿安安爱我。”
时安瞪着眼睛看他,眼眶沾着水雾,几乎是想立刻转身立刻,牧迟青固执地想要她的真心,直到迫不得已,才愿意说。
她不知该如何去形容自己的感受,只能飞快地眨着眼睛,不让水雾从眼眶里掉出来。
她抬着下巴,侧过半边身子,不让牧迟青看她,带着鼻音问道:“来的路上,我让你念书,你中间停了几下,是不是因为难受?”
片刻,未等到答案,时安径直往回走,立刻被人伸手拉住,无奈又委屈地道:“是。”
他说完,急急找补道:“只是一时难受而已,没有大碍的,每一世都是这般。”
时安瞪了他一眼:“哪里难受?”
牧迟青:“心口。”
心口抽搐似的痛,像是被生生挖走了一块,每一次都只有几息时间,却宛如受到了凌迟之刑,长箭贯穿而过。
他没有说,只道:“安安,不碍事。”
时安不信他:“我们回皇都!”
碍不碍事,让太医诊断过再说,他说了不算。
牧迟青扯了扯唇角,不知该不该提醒安安,那些太医都是听他命令行事,即便真的诊断出来他身染绝症,他不让,那几个老家伙也不敢说。
时安抿着唇,看着他又补充了一句:“连夜回去。”
片刻后,牧迟青颔首:“好,回皇都。”
他翻身上马,俯身朝她伸手,在就要碰到时安时,猛然一个侧身,躲开了暗处破空射出的利箭。
箭矢钉进了前面的树干,晃了几下,在夜色下泛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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