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猛然抬头,这是第一次,牧迟青把她推给其他人。
她此刻看不见牧迟青的脸色,唇瓣克制不住地抖了下:“你是不是心疾犯了?”
牧迟青压着声音笑了笑,安抚道:“没事,指挥使武功不行,他断后只有死路一条,我断后,三个人都能活。”
沈时寒看了他一眼,难得没有出声反驳,他单手握住妹妹的手腕,视线扫过四周,对方动手的那一刻,就是撤离的最佳时候。
时安盯着牧迟青的背影,她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任性,自己是拖后腿的那个,可还是忍不住地心焦,牧迟青没有回头,说话时也没有……
她压抑着呼吸,说话声低到不能再低,已然带上了哭腔,“你回来,我留下陪你。”
林间的黑影已经冲了出来,在破风声中,她听到了一声应答:“好。”
沈时寒一息都没有停顿,在对方冲出来的那一刻,揽过妹妹照着事先盯准的空隙急速掠去,他轻功不好,也只是相较于牧迟青而言。
气息交错,沈时寒已经掠出去了几丈远,时安没回头,她咬牙想,牧迟青既然答应她了,就不会食言的。
林中埋伏的黑影是奔着牧迟青去的,宁康王有仇家不足为奇,若说是没有想要取他性命的人才叫奇怪。
在牧迟青肯让他带着安安先走那刻起,已经意味着他和安安已然脱离险境。
但让沈时寒没有想到的是林中竟然另埋伏了一波,就在他撤退的路上,几个交手之后,沈时寒发现这帮人居然是冲着妹妹来的。
时安也察觉到了,她道:“大哥,你先走!”
沈时寒:“想都别想!”
在交手的空隙,时安抓紧时间道:“大哥,这些人好像不是要取我性命,就算我被抓住了,也能拖一段时间,双拳难敌四手,我们不能都困在这!”
不管是皇城司的人,还是宁康王府的人,只要来一队,就可以脱困。
沈时寒也知道这个道理,但要他扔下妹妹先走,他做不到。
耳侧的打斗声在逼近,时安忍不住回望了一眼,牧迟青被黑衣人围困在中间,她只看见了一片袍角,剑刃的寒光劈开夜色,冰凉森冷。
她闻到了血腥味。
一瞬间的出神,刀刃就逼到了眼前,从她眼睫下擦过,沈时寒惊出了一身冷汗,控制不住地喊了一声:“安安!”
血腥味愈发浓厚,凭空便能感觉到那抹温热粘稠。
攻势愈发猛烈,时安眨了下杏眼,明白了对方的意图,是要利用她受伤去钳制牧迟青,而不杀她,大约是她还有其他的利用价值。
但形势不该如此,她见识过牧迟青的伸手,即便以一敌多,他也不该落入下风的。
大约是那边就攻不下,黑衣人转移了攻势。
一声鹰鸣后,冲着她和大哥的人明显增加了,沈时寒既要应招,又要顾及她,简直分身乏术,下颌越绷越紧,双唇抿成了一道直线。
就在时安考虑要不要赌一把,同大哥分开,这样沈时寒也好脱身去招人。
飞刃从面前扫过,她躲得狼狈不堪,堪堪后仰着避开,却没法再弓身站稳,直接朝后跌去。
后背突然被人用手托了一把,熟悉的气息笼罩过来:“安安,别怕。”
时安鼻尖一酸,身体的反应快过于意识,极为信任的将自己交付于对方,在站稳的瞬间她仰头看去,牧迟青似乎已经恢复了,只是薄唇殷红一片,似乎是沾到了血。
那处怎么会沾到血,她未想明白,就听沈时寒道:“护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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