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起来,她忍不住眨了几下眼睛,眼睫抬起时,四周暗了下来,凉风吹过,隐约听到一点噼里啪啦的声响。
她嗅了嗅鼻尖,闻到了一股酒味,低头看去,发现是自己手中端着一碗酒。
刚才的那些响声从面前的火堆中发出,跳跃的火苗映照在周围的人身上,挨着她坐的沈时踪正把一盘削好的肉分给她,兴冲冲地道:“三姐姐,快尝尝,刚刚烤出来的。”
沈时踪兴致勃勃,看着她咬了一口,赶紧问道:“怎么样?”
时安点头,夸了他几句,朝四周看去,草场连着山林,无比熟悉,只是人多了不少,这儿是衔月围场。
她起身往大帐的方向走,之前喝了一些酒,这会儿有点儿头晕,可头脑又很清楚,像是身体与思绪分开了一般。
在回大帐的路上,她看见了牧迟青,对方穿着一身玄青色的骑服,显得身形格外修长挺拔,长发聚在脑后,被一根墨色的发带高高束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时安看着他,眨了眨泛着水雾的眼睛,脑中想这是什么时候的牧迟青,满身少年气。
她看得有点儿久,脚步踉跄了下,被对方伸手扶住。
“三姑娘,”牧迟青凑近了一些,不确定地道:“你喝酒了?”
他视线下撇,看着有些站不稳的人,眼睫抖了下,而后目不斜视,只看着自己身前的一亩三分地,说道:“三姑娘,你稍等片刻,我去叫沈指挥使。”
时安看着牧迟青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突然涌出了一股烦躁,她拨开扶住自己的手,在对方无措的眼神下,吻了上去。
牧迟青眼眶剧震,纤长浓密的睫毛抖得像是触了电门的蝶翼,慌乱惊愕,猝不及防,各色表情在那张漂亮的脸上飞快地变换着,独独没有厌恶。
时安还有些晕,吻了一会儿,自己差点儿喘不上气来,只好退了开来,不过没有退开多远,还靠在对方身上。
她满意地看着牧迟青脸上浮现的红晕,忍不住翘了翘唇角。
牧迟青一张脸完全没了刚才的冷静理智,勉强镇定下来,说话却磕巴起来:“三、三姑娘,你,我,方才,你为什么……”
他似乎不会说话了,一句话颠三倒四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时安有些看不下去,她想说只是个吻而已,他们已经吻过好几次了,可是话才到嘴边,视线再次变得模糊起来,牧迟青还在手忙脚乱地比划着什么,她却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她等了片刻,等眼前的那团白雾散去。
入眼是游舫上翻飞的帷帐,入秋后天气凉了下来,桌上的古董羹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泡,香味刺激着味蕾,令人食指大动。
四周都坐着人,三三两两说这话,一眼看去皆是熟悉的面孔,这回人倒是很全,除了沈时寒,还有萧家的人,连萧凌桓都在。
萧凌桓坐在沈时寒身侧,和她正对着,正把一碟小果子给她递过来,时安伸手接过时下意识朝他笑了笑,说了声:“谢谢萧大哥。”
她话说完,便感觉有人正在看她,扭头瞧去,就见隔壁的游舫上,牧迟青正抿着唇朝她看,黑漆漆的眼珠一转不转,俨然不怎么高兴。
时安不知道怎么惹了他,正巧萧灵文在问她话,便收回了视线。
大约过了二十息,游舫的侍女进来,附在她耳边道:“三姑娘,外面有位姓牧的公子说有话同您说,想请您出去片刻。”
时安点头,同沈时寒说了一声,便出来船舱。
牧迟青站在船尾,看到她出来,几步便迈了过来,步伐飞快,他紧盯着时安质问道:“你怎么同萧凌桓在一起?”
时安不明所以,问他:“怎么了?”
沈萧两家的小辈约出来一起吃饭,再正常不过了,怎么牧迟青一脸兴师问罪的样子。
牧迟青见她这幅模样,噎了一下:“你是不是忘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