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陈骜无所谓地又“噢”了一声,没有道德底线地道,“我可以当小三,你应该有时候会觉得季辞川很无趣吧……毕竟他这样的男人……”
这是和季辞川在一起的第七年,七年之痒暗藏在骨缝间,在遇到新的人时开始发作。
在下一次陈骜低头试图吻他的时候,宋绵睫毛颤动了下,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
好吧,人性本劣。
又或者他就是这样天生的烂人。
可你要问他爱谁。
他不知道该不该用上“爱”这个词,但一定会说,他喜欢季辞川,只喜欢季辞川。
没关系。
宋绵宽慰着自己,他的心很不值钱也很窄,但可以只把季辞川装在里面。
*
宋绵的脸色白得和张透明的纸一样,他意识到某种程度上季辞川的死与他有关系,是他害死了季辞川。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一进门就把自己闷在了被子里。
手机里那串陌生号码又响了,宋绵的手一滑,不小心点到了接通。
陈骜的声音传了出来,好像憋着火一样:
“你老公死了你就那么难受吗?死了多久你就没理我多久?他活着的时候我也没见你多爱他啊?”
“开门。”他又说,“我在你家门外。”
第4章
宋绵掐断了陈骜的电话。
他是个小三,撬墙角的时候理直气壮,找上门的时候也理直气壮,“砰砰”地使劲乱敲着门。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个来捉奸的正房。
他没心情,没有给陈骜开门,继续把脑袋闷在被子里。
宋绵从猫眼里看了一眼,没看到陈骜的身影,才戴上帽子出了门。
他跑去白事店里,买了整整两袋东西。宋绵的脸色憔悴,眼眶通红,真真切切看起来是一副为难过到肝肠寸断的模样。
老板收了他的钱,还说了声:“节哀。”
宋绵提着两袋重重的东西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点上三株香,袅袅的烟雾升起,萦绕在季辞川的骨灰盒和遗像前。
“老公……你是看到照片?对不起,我错了,我只是犯了一个所有人都会犯的错误,你会原谅我的吧……?我给你烧的钱应该够你花了吧……以前都是你养我,这次我们换一换。你在上面那么有钱,在下面也别亏待自己。”
宋绵碎碎念着,他给季辞川烧了很多钱,又烧了车子、大别墅,怕季辞川无聊,还给他烧了游戏机,就是不敢给他烧手机,怕他联络。
“咳……”
烧得时候忘记开窗,房间里全是烟,白雾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人影,宋绵的咳嗽声一下子卡在喉咙间,怔怔愣愣地眨了下眼后人影又消失了。
宋绵被烟熏得脑袋发晕发烫,呼吸不畅。他晃了下脑袋,认为自己被熏得出现了幻觉,赶紧去开了窗通风。
他从窗边回来,犹豫了一下,又对着季辞川的遗像跪下,磕了几个头。
“老公你知道的,我膝盖下真有黄金,我们以前去寺庙的时候我都不磕,现在我给你磕了……”
“你一定要好好投胎,不要忘记喝忘情水,做鬼的时候可以恨我,但也没有必要一直记得我这种烂人。”
“不过像你这样的好人应该上天堂。”
烧完这些纸,又磕完头,宋绵终于开始觉得安心。
房间里有再次出现了沉香味,像是海浪把宋绵卷了进去。不知道为什么,宋绵又觉得困了,用尽最后的力气回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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