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哥哥,我脚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入夜就疼得睡不着……在伤好之前,想要夜夜与哥哥同住,听哥哥诵经才能好……”
她还要与叔父装模作样勾引佛子,不得不用此计打个掩护,免得叔父疑心再起。
“这怎么行?”一旁的缘起骤然清醒过来,他“腾”地起身,愤愤道,“师兄,这绝对不行!”
洛襄淡淡看了一眼缘起,示意他过去,未言可或不可。
小沙弥缘领命走过去,听洛襄与他耳语几句。
之后,缘起“蹬蹬”地跑过来,瘪着嘴扶起她往外走去,一面还十分不满地小声念叨道:
“我师兄又不是医官,你跟着他伤也好不了的。”
朝露不说话,在心里回一句“要你管。”
二人来到殿外庑廊,缘起看四下无人,便将一个瓷瓶塞到朝露手里,道:
“喏,你记得擦伤药。”
她接过瓷瓶,望见上面细腻地镌刻着一道甚是特别的莲纹。她心下一动,问道:
“你师兄让你给我的?”
小沙弥拼命摇头否认道:
“是我自己要给你的。这伤药是我自己调的,里面有珍稀草药,什么擦伤烫伤都能治的。”
朝露打开瓷瓶,在腕上试了试药。
确有一股奇异的清香,十分浓郁却不刺鼻,直往人鼻尖钻。
“咦,你有那么好心?”朝露用他说过的话反问他。
小沙弥用小粗指擦了擦鼻头,抿唇道:
“女施主,我今日觉得你比我还可怜。我虽然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但是有师尊和师兄,他们最多斥我诵经不专,从来没有人会这般欺负我。”
朝露轻嗤一声,故作要伸手打他道:
“切,小屁孩,连你也来可怜我。”
“哎,你,我……”小沙弥倒是没躲,在一旁绞着双手,吞吞吐吐道,“我,我给你送了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朝露睨了他一眼,道:
“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说吧,什么事?”
“昨夜师兄犯病的事,你不可告诉任何人。”小沙弥伸出手指,指了指天上和低下,神神秘秘地说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朝露若有所思,随即问道:
“这到底是何疾病,如此古怪?”
“每逢月圆之夜,黑暗里就会发病。师尊说是什么心魔深种,前世因缘,今生证劫……我也不懂。”小沙弥摊了摊手,道,“总之,你需得守口如瓶。若是让别人知道了,他们会把师兄当成怪物。这样,他就做不成佛子了,他本来再过两年就要受封了。”
她忆及昨夜,白日里光风霁月的佛子,在灯烛全灭之后竟有如恶鬼罗刹。谁能想到,佛子竟有这等隐疾,无怪乎要保密。
“襄哥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绝不会说出去的。”她点头道。
“不行,你发誓。”缘起一张娃娃脸理直气壮,振振有词。
朝露觉得好笑,还是指天为誓道:
“我洛朝露愿为缘起小师傅守一辈子誓言,永不泄秘,否则天打雷劈。”
缘起听后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朝露沉吟良久,慢慢回忆起前世一些有关佛子洛襄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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