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时辰的寅卯之间。”
一道声音在身后传来。
朝露回头,看到洛襄正超她缓步走来。
她一愣,寅时连鸡都未打鸣呢,她如何起得来?
可她不过是借住王寺等她三哥归来,为何要上佛子的早课?
“我要一直与你在一道吗?”她犹犹豫豫地问道。
“既是渡劫,自当寸步不离。”他淡淡回道。
朝露撩了撩散开的额发,抿唇不语。忽闻一声熟悉的大喊:
“殿下!”
朝露回身望去,看到邹云和几个禁军亲卫忙奔了过来。
她惊异地望着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披头散发,脸涨得通红,问道:
“这是?”
“当日,为了避免沿途的洛须靡眼梢认出,我将他们化为我们随行的僧众。”缘起拍了拍胸脯,得意地掰着手指道,“男子要进我们这佛寺,自是要正式成为僧人的。他们硬要跟来找你,我便帮他们剃度,这可是我今年头一件大功德。”
邹云身旁的亲卫跺了跺脚,委屈道:
“你这小和尚胡说什么啊!我还要跟着王女封妻荫子的!我,我还没娶妻呢,怎能出家?……”
“是啊是啊,王女救救我们吧……”几人应声附和,哀嚎道。
邹云一扬臂,几人的呼喊声停了下来。只见他缓步走近朝露。几日不见,俊朗的眉目风尘覆满,正定定望着她。
“佛子。王女殿下。”他躬身一拜,道,“非我不愿出家为僧,只我尚有情缘,看不破红尘,无法得法修行。”
朝露挑了挑眉,看向一旁冷着脸的洛襄,问道:
“这是,你的意思?”
“你在我的王寺,很安全。”洛襄也回望她,面无表情道,“这些男人非佛门弟子,不能进入王寺跟着你。”
朝露抬起眼帘,与他对视。
“那我可以跟他们一道,不住在王寺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保证不会惹事生非,也可以随叫随到。”
她不想上早起上课,也不想被圈禁似的一个人住在王寺。她和邹云,尚有大事要谋划。李曜的到来,大梁的介入,预示着西域的变局,只在朝夕之间了,她必要早做准备。
洛襄偏过头望她一眼,眉头轻蹙一下,低声问道:
“你,是不愿意么?”
既然不愿意留在王寺,又为何要说出那番动魄惊心的话语。
洛襄想到一桩事还未说明,他面色微沉,宽大的袍袖垂下,微微伸臂拂手,对朝露道:
“你随我进来。”
朝露心下一紧,遂跟着洛襄进入房中。
绕过一面缠丝屏风,一张楠木矮案摆放正中,案上的鎏金铜器燃着熟悉的檀香。
洛襄进门后,负手在背。窗棂的花纹在他高大挺拔的背后投下斑驳的碎影。
他始终立在那里,一言不发。沉默间,自有一股冷漠的威严之气。
气氛有些微妙。朝露侧坐在一侧蒲团上,心中揪紧,隐隐的紧张。
俄而,她看到洛襄身形终于动了一动,从怀中取出一卷绢帛,递到她面前:
“你父王在时,曾为你与莎车国定下一门亲事。洛枭临走前,亦将你的亲事托付于我。”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