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戾英真是不亏,白白得到佛子的一块宝玉。”她努了努嘴,小声道,“若是我将你这块玉石直接拿去卖了,定不止千金。”
洛襄望着她气呼呼的样子,心下有几分失笑,轻声道:
“倒也未必多贵重。”
“若非贵重,为何戾英如此看重。那玉石究竟什么来历?”
“不过是高昌国主多年前送予我的贺礼。”
“高昌国?”朝露沉吟片刻。戾英的心上人,好像就在高昌国。
洛襄见她若有所思,淡淡道:
“不过是一块没有用的玉石。他向我讨要多年,今日送他也无妨。”
从前,他从未想过要将转经轮上的雪玉送给戾英王子,哪怕知道他是真心喜欢,诚恳相求。
可今日,看到那幅称之为请柬的画卷,知道她被诱骗来仙乐阁跳舞。
戾英王子素来行事不羁,游戏人间,也没有恶意,但他的胸口隐隐发闷。
最后明知是计,他还是破例将雪玉送了过来,没有一丝犹豫。
他在乌兹王庭见过她的舞姿。知道传闻中为何说是惊艳绝伦,一舞动西域。
没由来地,他就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她跳舞。
“那,等你受封佛子那一日的法会。我定编一支新舞,献给佛子。”
洛襄偏过头,看到她真挚的眼神,微微翘起的唇角,胸中沉闷之气,渐渐烟消云散。
“好。”
他应了下来,垂下眸光。
等他终成佛子,定是通过了佛陀的考验。
到时候,此劫既消,她会离开他,去往哪里?
“砰砰——”
敲门声响起,邹云在门外道:
“殿下,佛子,那大梁使臣追来了,正在逐个搜查。”
……
戾英斜卧在高阁上的矮榻,身下铺着一袭雪狼皮逶迤在地。
他手握雪玉,在明亮的烛火下反复赏玩,满目柔情的笑意:
“我不过赌一把。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佛子对我这位未婚妻,真是情深义重。”
“也怪不得,说她是佛子的劫难。”
语罢,他玩世不恭的面上有几分珍重,对身旁的心腹道:
“好好包起来,里三层外三层,都要用最软的丝绸。你亲自送到高昌去,交到月月手中。”
“这是她母亲的遗物,她找了好多年了。”
心腹自然知晓此物非同小可,小心翼翼地接下,准备派亲军护送前往高昌。
另一名亲卫从门外走近,禀道:
“启禀殿下,有人在阁中闹事,像是个大梁使臣。”
戾英霍然起身,缎面长靴踩在雪狼皮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脚印。
“还真当我莎车无人了,梁人都可在我莎车国土上随意来去,胡作非为?”他冷哼一声,从金腰带中抽出一把短匕,皱眉道,“召我亲兵前来,将人赶出去。”
亲卫擦一把汗,道:
“梁人近日在西域势大,连乌兹王都拜为座上宾。若是与他们起了冲突,会不会不大好?”
戾英斜睨他一眼,道:
“今日佛子在我阁中,他若出了差池,我父王问起,谁担得起?”
亲卫左思右想,只得应下。
……
李曜带着几个亲卫且行且探,在仙乐阁一层的酒场来去数回。始终不见他要找的人。
他的目光便向上一层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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