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不会,今生也不会。他定是有他的目的。
邹云被她盯得发慌,叹口气道:
“佛子要我在敦煌守卫你的安全。他特地叮嘱过,让我保护你,千万别去长安。”他透过窗纸朝外头的守卫看去,道,“待几日我援兵一到,就送你回西域。”
朝露以手支起雪腮,不动声色,忽而问道:
“当下,陇西四郡大部分兵力是否已被我阿母抽调去了长安?”
邹云一愣,点了点头。
朝露循循善诱,继续道:
“那么,大梁的边防是否空虚至极?”
邹云眉头开始皱紧,也还是点了点头。
朝露凑近他,明眸流转,一字一句道:
“如果此时,我命你领乌兹王军南下,掠过陇西四郡,直逼长安。你道如何?”
她了解邹云,这可是大将军一战成名,扬名立万的良机。
闻言,邹云素来沉毅的面色闪过几分愕然,睁大双眼道:
“王,你这是要和大梁开战?”
朝露轻巧一笑,摇了摇头,面容娇俏又坚定沉着,道:
“我不过借兵,去救我夫君。”
她不是当年受他庇护的小姑娘了。她是乌兹的王,他的妻子。
这一回,换她来护他。
***
长安,京畿大营。
一处宽大的营帐内,错金博山炉中散出袅袅香息,在帐中氤氲成片。
男子跏趺而坐,岿然之姿融在香雾中,被一阵帐门外吹来的风打散。
脚步声传来,来人澜袍广袖一展,挥出一阵微寒的风。
李氏步入帐中,望见眼前威压逼人的男人,不由在几步开外立定,道:
“我已按照约定,将汉医送去敦煌,为她医治。今夜,藩王和所有将士皆已到齐,需要吴王遗孤现身一见。在没有见到宝之前,他们是不会轻易下注的。”
洛襄闭目不语,念诵经文,平静从容。
“怎么,你可是不愿意了?”李氏眼眸促狭了一瞬,低声道,“当日你自认吴王遗孤的身份,我还以为你有万全的把握。你若不愿,我只得再把她从敦煌带来长安。”
洛襄睁开眼,起身一敛袍袖,淡淡道:
“公主若是不信我,何必今日又来请我。”
李氏微微一怔,见被他看穿,冷笑一声。
“洛襄?”她转身,斜睨着他道,“还是该叫你李襄?”
“我是不信,你可以为她做到这份上。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此去,可是要弑君弑父的。我如何能确保你的忠心?”
洛襄淡淡道:
“我本就无父无母。父亲废了我母亲的后位将她幽禁。母后在冷宫一生下我,便将我抛弃送去西域。我此生,从无亲缘。”
李氏勾唇笑了起来,拍了拍手,道:
“你竟是那冷宫废后之子。没想到,当年那废后产下的竟是一双生子。”
“双生子在大梁视为不祥,你母后自保都难,只能将一子抛下。从出生就为父母所厌弃,流落西域。你可知,乌兹王救你,是因为你手中有那块大梁皇室的玉玦,他以为你是那个女子的孩子。”
“一切阴差阳错,你总是被抛弃的那个。如此看来,你的仇恨,本该不比我少啊。”
洛襄平静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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