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奉予不同意了。
他觉得自己比我高比我壮,在倒骑驴上坐着不好意思,跟我墨迹了半天非要骑车。
我说倒骑驴和小三轮不一样。倒骑驴的车厢在前,人在车后面骑,拐弯时全靠手和腰使劲儿硬扳,一个不对后轮还会打滑,不好骑。
他不管,就非要骑车。我没办法,只得把车给他试试。
我瞅杜奉予这架势就知道他第一次骑这玩意儿,都没敢上车,在后面小跑跟着他们。结果也不出我所料。开始的直路没出问题,刚到第一个弯路时,那车的苗头就不对了。
杜奉予带着老头直奔沟里骑,等他想拐弯时已经来不及了。
我眼瞅着老头扭身给了我个诀别的眼神,连忙上前握紧车座,使劲把车往后拉。
等倒骑驴将将停在沟边,杜奉予满头冷汗地回头看我。
我苦笑着调侃他:“没事,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嘛。”
杜奉予还想再试试。
我连摇头带摆手,生怕他给老头吓出病来。就避着爷爷压低声音对杜奉予说:“咱家大姑娘还是去轿里坐着吧。你表哥就这一双好鞋,你再试两次底子都要磨漏了。”
杜奉予刚想说什么,不知为何忽然往我身后看了眼,最后没吱声直接下来去车里坐着了。
我纳闷,一回头就瞧见自己身后那个拎桶的女人。
她似乎正要去河边洗衣服,看见我就直接站在那不动了,眉目间有些苦涩。
爷爷与她对视一眼,默默低下头。杜奉予不明所以,好奇地打量着我们。
“你是旺旺不?”那女人也看见杜奉予,柔声问道。
杜奉予顿时惊讶地望向她。
“……”我面无表情地跨上车,没给他们对话的时间,脚一蹬骑着倒骑驴飞快地离开。
车上多了个杜奉予,就好像多了二百斤苞米一样沉,骑着比平时费劲多了。不过我愿称之为甜蜜的烦恼。
杜奉予和爷爷闲聊半晌后,果然问起刚才路过的提桶女人。
爷爷闻言扭头瞅了我一眼,讪讪地装没听到。
杜奉予见状回头看我。
我也没说话。
他注意到气氛的微妙,没再说什么。
倒骑驴慢悠悠,又能被小太阳晒着。不过几里地,爷爷就躺下小睡起来。
这时,杜奉予低声问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刚才吃饭时,爷爷听完杜奉予的话就憋不住哭了。
有人陪和有文化这两件事,在老头面前根本不能提。就好像我辍学这件事,给他留下的遗憾比给我的都大。杜奉予无意中的两句话都结结实实地扎在老头的痛点上,他不哭就怪了。
但此时此刻,我也只能安慰杜奉予道:“你姥爷就是想起点往事,和你没关系。”
杜奉予盯了我一会,我没再看他。
王家五口人都老老实实地在家里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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