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脸见状,沉下脸慢慢远离我。‘领导’也将手扶在枪上。
我已经无心理会他们二人,只专心记忆书本展示给我的内容。
又过几秒,书页第三次向后翻,真正来到书本所叙的一部分正文上:
大和中,郑仁本表弟,不记姓名,常与一王秀才游嵩山,扪萝越涧,境极幽后,遂迷归路。将暮,不知所之。徙倚间,忽觉丛中鼾睡声,披榛窥之,见一人布衣,甚洁白,枕一幞物,方眠熟。即呼之,曰:“某偶入此径,迷路,君知向官道否?”其人举首略视,不应,复寝。又再三呼之,乃起坐,顾曰:“来此。”二人因就之,且问其所自。其人笑曰:“君知月乃七宝合成乎?月势如丸,其影,日烁其凸处也。常有八万二千户修之,予即一数。”因开幞,有斤凿数事,玉屑饭两裹,授与二人曰:“分食此。虽不足长生,可一生无疾耳。”乃起二人,指一支径:“但由此,自合官道矣。”言已不见。
十分钟后,整本书自行合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我手中烂成碎屑。
我睁大眼睛看着手中的絮状碎屑。似乎刚刚书页上的短文,和书本主人在一旁留下的蝇头小楷仍历历在目。
良久,我笑起来。笑那页纸上的内容奇怪,也笑自己奇怪。
奇怪自己连鬼的存在都接受了,为什么还觉得那页纸上的内容匪夷所思。
小白脸他们没对我做什么。或许是因为杜奉予不在身边,他们担心直接弄死我有后顾之忧。或许是小白脸误会我是个小孩。又或许他们发现我并非同行后,就没打算杀死我。
总之我完成了任务,并毫发无损地离开了密室。只身爬在盗洞中时,我都迫不及待看见杜奉予吃惊又崇拜的表情了。
杜奉予正在他给我包扎膝盖的那截盗洞里安静地坐着。
其实我本以为他独自离开后会偷偷跟着我,毕竟他表现得十分关心我的膝盖。结果他真的走了,我的雷达不会骗我。
开了半宿的手电终于连昏黄的力气都没有,在此时彻底熄灭了。
这样也好,看不见脸就不会太尴尬。虽然我有小雷达,眼睛看不看得见他没有太大区别。但他不知道。
我肩膀上的小恶魔诱惑我,让我把杜奉予想知道的那件事告诉他,以此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
另一边的小天使则义正辞严地质问我,为什么要以自揭伤疤的方式讨好这个人。
小恶魔阴阳怪气:我们认识不过三天,连彼此的过往都还不了解。的确没什么过命的交情,人家趋利避害也情有可原不是吗?
小天使咄咄逼人:别转移话题。我又不是在气他自己走,是他说和我相处比被鬼缠还累的,那我们干脆就不要说话。我干嘛要用自己的事当谈资讨好他?
“……”我被脑中乱糟糟的声音裹挟着,磨磨蹭蹭地爬到杜奉予附近。
这时,我的小雷达感知到前方黑暗中的杜奉予正悄无声息地侧头望向我。
即便盗洞中伸手不见五指,他的目光依旧直射向我,仿佛他也能通过其他方式‘看见’我。尤其当我爬过他身侧时,杜奉予甚至小心地收起腿避开我。
我动作微微一顿,他还真能看见我。原来他夺完舍也保留着做鬼时的能力。
也是。毕竟爷爷说了,这种人皮子会一直招引东西,并不是谁第一个夺舍就能永远占领这具身体一辈子。一旦未来出现更强势的争夺者,现在的杜奉予就会被赶出身体。
本来吧,关于杜奉予的长相发生变化,而肉身并没被掉过包这事,我特意问过爷爷。老头说这很可能与杜奉予体内的‘芯子’有关。换句话说,就是‘芯子’的容貌从肉身上‘撑’出来了。
我承认自己知道这点以后,内心有窃喜的成分在。在王祖贤戴着赵本山的面具、赵本山戴着王祖贤的面具、赵本山戴着赵本山的面具、和王祖贤戴着王祖贤的面具四种情况里,当然最后一种最好了。这‘芯子’要不是进了杜奉予的身体,估计我还认识不着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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