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老话说,人算不如天算,聪明反被聪明误。
爷爷他们再能掐会算,也算不到杜奉予会早产。这小子不知道咋想的,别的婴儿就算长完器官也会在娘胎里赖几十天,他好像是器官刚长全就死活要出来,他妈憋都憋不住。
后来你们也知道了,那日子整个砸了杜奉予的八字,他就变成万中无一的那个了嘛……
总之我家这几个长辈舞了一溜十三招的结果就是给杜奉予整傻了。再加上这小子一直在城里不回来,我命里还是缺土,还会被水克。所以我爷和我爹他们,一直耳提面命不准我游到远离河岸的深水处玩。
我也不怕你们笑话,反正我从小到大没去过水深超过一米二的地方游泳。我们村总有人笑话我,说水面还没到我肚脐眼,游那两下不如迈步走过去。我懒得和他们解释,咱游的是个乐趣,跟水多深没关系。
而我能这么听我爷他们的话,一方面是我知道好赖话,另一方面,我真亲眼见过淹死的人啥样。
村边这条河淹死人这种事,我从小到大听过不下十次,但只见过一次。
当时我八九岁那样吧。一到夏天就好去河里找个阴凉的地方趴着,有时还能捉到鱼。
那个时候,河的对岸还有一丛茂密的芦苇。有天,我一如既往地去河里装青蛙时,闻到那芦苇丛里恶臭熏天,以为是什么动物死在那了,就从岸边拽了根树枝想把动物的尸体从芦苇里挑出来,让它顺着河水漂走。
结果我一游过去——我甚至都没游到跟前。隔着三四米和一丛芦苇就已经感觉事儿不对了。
我确实看见了尸体,但不像动物的尸体。虽然那玩意儿大头朝下趴在水里,但浮在水面上的,分明是一头黑色的长发。
我再定睛仔细一看,水里趴着的分明是个肿胀成气球的人类浮尸。
说不好它到底泡了多久,尸身的皮肤已经变成了一种诡异的绿色,胀得也好像一戳就要爆炸。更别提浮在水面上的部分已经生满了蛆蝇,一层拱着一层,密密麻麻的,水里还有群不懂事的鱼儿捡着从尸身上落进水中的蛆吃。
给我恶心坏了,从那以后一见到这种密密麻麻的东西就想条件反射地想吐。
可当时,我非但没惊声尖叫,反而十分镇定地退回到岸上。确定那浮尸仍一动不动地趴在对岸的芦苇里,才撒丫子往家夺命奔逃、嘴里还怪叫道:“爷爷!河里有气球人!!!”
后来,我听我爹他们说。那具趴在芦苇丛中的浮尸,来自我家上游的上游的上游那个村子。而且不止死了一个,是母女两个一起淹死了。女儿的尸体第二天就找到了,我看到的是已经在河里泡了三天的母亲的尸体。
事发当天女儿在河里被一股急流冲到深水处,她母亲着急,直接伸手去拉河里的女儿,结果自己也被拽下水,最后两个人都淹死了。
常年住水边的人都知道。有人落水时,手拉手救人是愣头青的做法,是大忌,大概率会被拉下水一起淹死。
这种时候,脱下衣物当绳子,或者找长点的树枝木棍更明智。关键在于岸上施救者的手和落水者的手之间一定要用什么东西隔开一段距离。哪怕这段距离只有二十厘米,也能使施救者的重心更多留在岸上,以此发力救人。同时还能保证施救者不会被硬扯下水,双双殒命。
但就事论事哈,谁也不能保证当落水者是自己的至亲至爱时,还有这份冷静。或许那个母亲也知道不该直接伸手拉女儿,她做不到而已。
听说那个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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