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步收回视线:“你青弟要失望了。”到他对面坐下,贱兮兮地问:“大兄失望吗?”
卫长君拿起昨日中午写的竹简,“这上头的字学不会,我很失望。”停顿一下,定定地看着他,“就是不知道你能否承受我失望带来的怒火。”
卫步顿时不敢多嘴。卫长君转向卫广。卫广老老实实在另一边坐好。卫长君叫两个妹妹。卫少儿不禁问:“我们也学?”
“衣食足而知荣辱。春秋时期很有名的一个人说的。如何才能知荣辱?”卫长君问。
卫少儿隐隐懂了,可她孩子都四岁了,她哪能静得下心,“不学我知道。”
卫长君端的是好说话:“可以知道的再深一点吗?”
卫少儿可不敢说“不”,看一眼因想出去玩水而被她箍在怀里的小孩,“他怎么办?”
卫长君微微欠身把大外甥抱过来,“你都把他给我了,还管他作甚?去病,跟舅舅练字好不好?”
小孩很不给面子地摇摇头。卫长君拿一张竹纸,把毛笔塞他手里,握住小孩的手沾上墨水点在素白的纸上,纸有了别的颜色,小孩来了兴趣,拨开他舅的手自个来。
卫长君看向卫少儿,虽未言语,可卫少儿看懂了——去病还要你看着吗。卫少儿不甘心地拿起毛笔。卫孺也不乐意学,可见嘴巴伶俐的妹妹都不是大兄的对手,只能认命。
从未进过学堂,一字不识的卫孺瞥到竹片上的字只觉着头晕,然后是烦躁。卫长君叫两个弟弟教妹妹,顺便把他们所学巩固一下。
卫步和卫广比她俩小十来岁,面对脸庞稚嫩的弟弟,卫孺不敢烦,否则会有种她还不如一个小孩的感觉。
卫长君计划弟弟有了基础,待卫青的军事才能显现出来,得刘彻看中,届时刘彻也该采纳董仲舒的建议办太学了,再叫卫青求刘彻把两个弟弟送太学读书。
卫长君虽说不知道办太学的具体时间门,但肯定是窦太后病逝以后。嘟嘟替他查过资料,离窦太后薨逝还有整整两年。
两年足够弟弟记住《论语》和《孙子兵法》。卫长君也没着急,两人眼乏手酸,就叫他们跟小霍去病玩儿会。
以前兄弟二人很不喜欢跟不讲道理不懂人事的大外甥玩。被文字虐一个时辰,兄弟二人怎么瞧着大外甥怎么顺眼。
两人没有不耐,小孩也乐意跟他们玩。只是白天还是太短,等他们玩累,天也变得昏昏暗暗。卫长君披着偷偷叫嘟嘟买的蓑衣去找老奴,问她晚上还吃不吃。
老奴身上的旧伤受不了微凉的春风,在褥子躺着,不想起来就说不吃。卫长君叫两个妹妹做点面汤,顺便温一锅热水。
饭毕,用热水洗漱后,一家人就各回各屋。
翌日不下了,但天阴沉沉的,像是短暂歇息,歇够了再来一场大的。
卫家大院里有几条石子铺的小路,趁着雨停卫长君沿着石子路把牛和驴喂上。注意到西院旁边有很多空地,那地方种黄豆或绿豆肯定长不饱满,因为上午有房屋遮挡,下午有院墙遮挡住太阳。可空着也是浪费。不如种菜。
卫长君叫嘟嘟买些菜籽。
嘟嘟闪出来,[不用买。]
卫长君眉头一挑,[良种仓库还有菜籽?]
[我不知道。好比你不知道身上有多少根汗毛。不过有个新手礼包,因为咱们一次开一百亩地。礼包里都是种子。]
卫长君左右看看不见有人,伸出手来。随后他手里多一个纸包。他打开看到竟然有九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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