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君朝他俩手背上两巴掌,打的两小儿把手缩回去。卫长君瞪着眼把手边湿漉漉的布递过去,两个小不点乖乖把手擦干净,看到他微微点头,这才敢用手抓。
刘彻原以为那一巴掌下去,小霍去病就是不跳起来也得摔碗,“看来去病真怕你。”
小霍去病转向刘彻,仿佛在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让我听听。
刘彻笑着问:“不怕大舅?”
“我——”当着大舅的面,小不点不敢说半个“不”字,“我听大舅话。”
东方朔呛的咳嗽一声,慌忙捂住嘴,以免喷的到处都是。
小霍去病看东方朔的眼神瞬间变得极其不善,就差没明说,皮又痒了,又想挨收拾啊。
东方朔上午半天为了盯住他俩累得那叫一个汗流浃背。刘彻念他辛苦,特许东方朔与他们一处用饭。然而对上小不点的眼神,东方朔端着碗躲去育苗的禁卫那边。
卫长君好笑:“霍去病,瞧瞧,瞧瞧你的人缘。”
“他怕我!”小不点为此很得意。
卫长君眉头一挑,悠悠地问,“又捉弄人家了?”
小不点顿时不敢得意,低下头抓一块饼堵住自个的嘴——叫你多话,叫你多言,有的吃还堵不住吗?
卫长君满意了,刘彻也很满意,机灵鬼没个怕的人,日后长大了敢把天捅个窟窿。
饭毕,卫长君稍作歇息便盯着禁卫和上林苑的奴隶们育苗,他是干不动了。
两个小不点上午玩半天也玩不动了,坐在田埂上玩土。依然是东方朔看着他俩。偏西的太阳洒在身上温暖的叫人昏昏欲睡,东方朔忍不住问他俩困不困。
小阿奴初到卫家的那些日子,陪小霍去病玩半天就玩不动。这半年跟着卫长君吃住,天天鸡蛋不断,偶尔还有野鸡野兔,他身体好了,又跟霍去病玩习惯了,此时也只有疲惫。
两个小不点晃着小脑袋拒绝,东方朔不敢硬把他们往屋里带,“土有什么好玩。我带你们玩别的去?”
小霍去病抬头打量他,这么好的吗?他不信!别以为他小就不记事,东方朔说过,回头跟他算总账。东方朔一定想避开大舅打他。
“土不好玩!”小霍去病把手里的土往地上一扔,爬起来拍拍手,拍拍身上的土,朝东方朔跑去。
东方朔正想起身跟上,小霍去病按住他的肩膀,“不许动。”东方朔下意识坐好。小霍去病给小阿奴使个眼色。
阿奴慢吞吞过来,疑惑不解地看着他。小霍去病拉掉东方朔的发簪。东方朔披头散发,急的一手往后一手往头上抓。随后手里多了两样东西,左手是发簪右手是包头发的布。
东方朔糊涂了,“小公子,这是做什么?”想看他自己给自己束发不成。
小霍去病没叫他等太久,抓住他的头发,“给你束发。”用小手指头充当梳子,东方朔顿时感到头皮生疼,连声叫着,“小公子,小公子,这是头发,不能玩!”
刘彻头疼,“只是给他束发,又不是拔他的头发,鬼哭狼嚎什么。”
小霍去病惊呼一声,举起小手对着西边的太阳打量一番,有几根长长的头发,不是他眼花,“东方先生掉头发?”
刘彻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霍去病!”
小霍去病跑过去,“陛下,你看,东方先生的头发。”
刘彻只觉得眼前发黑,“我叫你不是要看东方朔的头发。”
“陛下看什么啊?”小不点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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