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婴不禁感慨:“陛下这两年越发沉稳了。”顿了顿,“三年抱俩说明陛下身体无恙。长子早晚的事。”
卫长君颔首:“陛下虽然早已亲政,事实上丞相以及御史大夫都是太皇太后的人。比起长子,陛下如今更重要的是培养自己的亲信。”
以前窦婴担心问题出在刘彻身上。如今事实证明他没问题,窦婴就不急了,“我那个姑母还没死心啊。”
韩嫣笑了:“那也轮不到小梁王。兄死弟及也是陛下的弟弟。”
窦婴微微摇头,“理是这个理,可这事是谁有兵谁说了算。”
卫长君知道窦太后时日不多,看到两人眉头微皱又不能说实话,便改问卫青卫子夫的身体如何,二公主是否健康。
卫子夫的肚子争气,因此窦婴和韩嫣也挺关心她,瞬间顾不上别的。
昨天上午卫青随刘彻去探望过卫子夫,“她和公主很好。只是这么热的天坐月子受罪。宫里有冰太医都不敢叫她用。”
卫长君:“她身体虚弱,进了寒气会留下病根,太医也是为她着想。”
窦婴和韩嫣不禁看卫长君,他还懂这些。
卫长君见状心说,我懂得多着呢。
“我还会把脉。二位,要不要我给你们看看?”卫长君笑着问。
韩嫣不信,“你会看病还躲到这里清修?”
窦婴真以为他梦中又学了歧黄之术,闻言伸出手臂,“那你给老夫看看我还能活多久。”
“这点无需把脉。”
韩嫣见他越说越玄乎,“你还会面相?”
卫长君点头,“你要不是遇到我,这会子坟头上都长草了。”
韩嫣心说,我就听你胡说八道。看到两个小弟子从屋里出来,冲他们招招手,“我带你们摘西瓜去。”
小霍去病停下,“不和大舅聊天啦?”
“你大舅信口胡诌,谁也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跟他聊天气人又伤脑,懒得理他。”韩嫣一手拉着一个出了正院就往西院去。
半夜三更天,韩嫣猛然坐起来,捂着砰砰跳的心脏缓许久才敢大喘气。随后摸索到卫长君送他的打火石,点着烛火,屋里亮堂了,他还觉着不真实。
裹上褥子热一身汗,韩嫣依然觉着冷。更不敢闭上眼,端的怕梦变成现实。直挺挺到天蒙蒙亮,隐隐听到有人说话,他披着外袍趿拉着木屐去找卫长君。
经过小狼崽子的窝,韩嫣不由得停下,蹲下去看到小狼崽子还在睡回笼觉,禁不住伸手摸摸它的脑袋。
小狼崽子抬起头一看是他,气得龇牙咧嘴。
韩嫣:“不愧是卫长君养大的,跟他外甥一个臭德行。”
“念叨什么呢?你也不怕它一口把你的脑袋吞下去。”
熟悉的声音传过来,韩嫣顿时觉着他还活着,“我跟你说件事。”
卫长君打量一下自己,衣冠不整,脸也没洗牙也没刷,刚从茅房出来,“现在?”
“现在!”卫家人多,韩嫣拉着他去南边地头上,“我昨夜做了一个梦。”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卫长君想想昨天的事,又看到韩嫣脸色蜡黄,“满眼血丝,难不成梦到你死了吓得一夜没睡?”
韩嫣不禁问:“你怎么知道?”
“真的?”卫长君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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