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爹,“对了,如今的史官叫什么司马来着?”
韩嫣好笑:“什么司马?太史令司马谈。”
“我又没跟朝中诸人打过交道, 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卫长君不以为耻, “侯爷, 您老年虽不得志,却可以另辟蹊径, 太史令会如何记载?”冲韩嫣一扬下巴,“韩兄,你说太史令会怎么写你?佞臣?”
韩嫣脸上的笑凝固, 险些拍案而起,“卫长君!”瞪着眼睛威胁他。
这招对卫长君不好使,“韩兄,侯爷身边只有三个门生,还不知道能待几天,你不如帮侯爷整理《蒙学》这本书。他日传至天下,我相信一定可以震惊世人。”
韩嫣气笑了,“我的名声有那么差吗?”
“自己什么样没数吗?”卫长君反问。
窦婴一看要吵起来,赶紧开口,“长君说笑呢。”
卫长君:“那说回侯爷。我知道权力会使人上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前呼后拥何等风光无限。侯爷心动也是人之常情。”
窦婴忍不住说:“可是你一点也不心动。”
韩嫣心说,我也不心动。
卫长君笑道:“侯爷怎知我不心动?”
二人不约而同地直视他。
卫长君又抿一口水,“我是凡夫俗子,又生活在滚滚红尘中,我也不能免俗。只是比起权力,性命更重要罢了。”
韩嫣禁不住说:“你倒是坦诚。”
卫长君:“我不跟你打嘴仗。侯爷,是走是留还得您自己决定。”
窦婴心想老夫都不如你一个种地的受欢迎,还决定什么,闭门谢客得了。
他家大门一关清净了。那些劝他出山的辩士改拜访卫长君。卫长君可不会像窦婴那么客气,好酒好菜好招待。
二月二,龙抬头,士人又来拜访窦婴。窦婴早早交代过门房,只要不是他家亲戚,不论谁来都说他带着弟子郊游去了。
那些人就叫门房去找窦婴,他们有事禀报。门房直言他家侯爷的弟子乃卫夫人的两个幼弟,他不敢打扰侯爷教他们写赋,要去他们自己去。
“卫夫人”三个字一出,来客也不敢打扰卫步和卫广借春咏赋。可又不甘心就这么回去,就朝卫家走去。
窦家跟卫家离得近,来拜访窦婴的那些人一到窦家门口,卫长君就收到消息,随后令赵大在门外守着。
赵大进来禀告卫长君那些人想见见他。卫长君令孟粮拿斧头绳子。
小霍去病激动地霍然起身。韩嫣挑起眉梢:“你又想做什么?”
“出去看看啊。”小崽子绕开他就往外跑。韩嫣伸手把他拽回来,“没有你不好奇的。还怕你大舅吃亏不成?”
小霍去病连连点头。
韩嫣朝他脑门上敲一下,“坐好。”
“你又打我?”霍去病捂着头大怒。
韩嫣:“再不好好学,我就叫你大舅做个戒尺。知道戒尺是什么吗?”
小霍去病摇头。
韩嫣比划一下,“这么长这么宽的木板,不听话就打手心。”抽掉一根竹片,“要不要试试?”
小不点色厉内荏,“你敢!?”
“你大舅把你交给我了,你看我敢不敢。”韩嫣说着话就抓小不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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