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卫青觉着这么热的天,用凉水洗头也行。
卫长君看出他的犹豫,便同他解释,“热水洗的干净。身上和头上不止有汗还有油。”瞥一眼大外甥,“天天惦记着下沟洗澡,回头长一身一头跳蚤,他就不洗了。”
小不点觉着他大舅吓唬他,冲阿奴招招手,贴着阿奴的耳朵问,“真的假的啊?”
阿奴摇摇头:“不知道。我不要长跳蚤。”
卫长君受不了小崽子五天不洗头,小霍去病自打跟他住就没长过跳蚤,不知道头上有跳蚤能痒的整夜睡不好。
“你见过跳蚤吗?”小霍去病又问。
赵大从旁边过,“小公子,郎君说的跳蚤就是猪咯吱窝里的那些小虫子。一挤里头全是血。你和阿奴帮猪抓过。这么快就忘了?”
小霍去病吓得瞳孔地震,“那是跳蚤?!”打个哆嗦,拉着阿奴往屋里跑,离猪圈远远的。
在正院门口聊天的兄弟二人摇头失笑。
卫青无奈地说:“他这一天天的……”
“最近宫里没什么事吧?”前几日嘟嘟直播打场扬场的时候,看直播的人提醒它和卫长君,窦太后快不行了。卫长君算着时间没几天了。可能这时候寿衣都准备好了。宫里也应该外松内紧。刘彻居然敢放卫青出来,这心得多大啊。
卫青下意识说:“没——”突然想到他大兄非常人,不由得往四周看看,不见韩嫣、窦婴,赵大在打扫猪圈,“大兄,这边。”拉着他往东去。
“出什么事了?”卫长君明知故问。
卫青反问:“大兄不知道?”
卫长君笑道:“这几日天气太好,中午热的快赶上三伏天了。可我算过离三伏天还有一个多月。虽然也有人说蝗灾之前天会热的不正常。可蝗灾通常是四月底五月初,或七月底八月初,庄稼快成熟又不能收割的时候。如今有些地方的春小麦都开始收割了。这时候蝗虫再不出来,总不能过几天出来吃土?”
卫青笑了:“大兄猜对了。”
“那是秘而不宣?”
卫青微微摇头,“还没到。但快了。听说这几日已经不能吃饭,全靠参汤吊着。”
卫长君点头:“我懂了。”
卫青疑惑不解,什么就懂了。
卫长君揽住他的肩膀,“明日我随你一同进城买些白布,叫母亲赶制些衣物。”
卫青小声问:“咱们也得守孝?”
“这是国丧。”卫长君朝东边看一下,“离侯爷这么近,就算不用守,年前也得穿朴素点。对了,别忘了提醒子夫,这些日子仔细点。”
翌日下午,曹女把卫青的衣物收屋里,卫长君就帮他整理一下,全换成朴素的。
傍晚,卫长君前往隔壁,把太皇太后的事告诉窦婴。
窦婴嫌他姑母糊涂,景帝十多个儿子,其中聪慧且身体好的不止一个,她竟然做梦兄死弟及。可真到这一刻,窦婴也难过,一晚上都没睡好。
翌日,窦婴跟卫长君回城。卫长君前往布庄买成衣和布料,窦婴和他妻子回去的理由是想孙子孙女了。
卫长君下午就回来了。窦婴却是两个月后才回来。
像窦太皇太后这样的国丧,血脉至亲和百官至少得守孝一年。可一年太耽误事,刘彻的祖父文帝就提出用三十六天代三十六月。
太皇太后薨了,压在刘彻头上的大山没了,刘彻没空为她守孝一年甚至三年,便提出也用三十六天代三十六个月。
窦婴随刘彻在城里守三十六天。
先前攀附窦婴的那些人都认为天子会重用窦婴,刘彻也犹豫任田蚡为相,还是叫窦婴官复原职。得知窦婴躲回秦岭,刘彻颇为意外,问当值的东方朔,“窦婴什么意思?”
自打东方朔被小霍去病耍的团团转,他就不敢再自视甚高,“臣不知。陛下应该问卫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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