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长君,你们有没有想过刘陵频频往这边看并不是想给你们添堵,只是看上长君了?”韩嫣试探着问。
卫长君的脸色微变,“你说什么?”
“男未婚女未嫁,年龄相当,有何不可?”
卫长君张口结舌,“可她她是翁主!”
“你是卫夫人长兄,两位公主的舅父。窦太主身为太宗皇帝的嫡女所嫁之人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千户侯。刘陵只是太宗皇帝侄孙女,嫁给你也不算辱没她。”韩嫣问刘彻,“您怎么看?”
刘陵至今未定亲是想待贾而沽。刘彻觉着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刘陵聪慧机敏,虽然大事上拎不清,可小事上不糊涂。淮南王给田蚡的钱财是刘陵以各种名目送过去的。她能哄得田蚡帮她隐瞒行踪,以致于时常混迹市井的东方朔都不能确定她是否真在长安,要哄卫长君个雏想来也不难。
卫长君被刘彻看得禁不住打量自己,“您真相信他的鬼话?”
韩嫣:“是不是咱们拭目以待。”
“我没空。”卫长君拿起扁担和筐下地挑红薯。
刘彻和韩嫣相视一眼,然后双双问一旁的窦婴,“他这是落荒而逃?”
一直未开口的窦婴笑道:“陛下,长君是个不错的人选,可他在秦岭,臣不信刘陵耐得住这份寂寞。”
刘彻想想也觉着叫刘陵一个八面玲珑的人遁世比叫淮南王安分守己还难。
其实刘彻也希望刘陵只是看上卫长君了。他当下实在没空应付淮南王一脉。近日闽越王郢攻南越,他抽了一部分兵过去还击,虽然还没到越人就把郢杀了投降,可那部分兵还得半个多月才能回来。
刘彻微微颔首道:“看来只能兵来将挡了。”
窦婴提醒,“刘陵能收买田蚡就能收买别人。陛下要防备的不是刘陵,而是身边人。”
刘彻:“朕查田蚡的时候已经令人查了。好在父皇在世时淮南王还没那个心思。细作都是近几年安插的。”
“查出来了?”韩嫣问。
刘彻想到结果,禁不住冷笑:“何止,还有意外收获。可惜没查到是朕哪个兄弟的人。”
窦婴不解:“为何?”
“他们说是自己是常山王和胶东王的人,你觉着朕信吗?”
窦婴也不信。这二位王爷不止是刘彻同父异母的弟弟,还是他姨的亲儿子。刘彻的姨母死的早,刘彻的几个表弟的封地都是其母王太后争来的。刘彻最小的弟弟常山王这些年没少闯祸,刘彻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常山王若有二心,刘彻只需把他以前干的事搬出来就足够定他的罪。
韩嫣问:“陛下知道他们是谁的人吗?”
刘彻不敢知道,他怕是他弟的人。那些人求他给他们一个痛快的时候,刘彻就令人把他们全处决了。
刘彻看到八阳里村民挑着红薯过来,往旁边退几步让出路,“韩嫣,这么多红薯都弄院里,长君不做红薯粉面了?”
韩嫣:“挑好的放地窖里,剩下的留做红薯粉和红薯糖。今年长君家养的猪多,得多留点红薯。”
刘彻想起去年除夕前在卫子夫处看到的猪肉,“养的猪都留着自己吃?”
韩嫣点头。
刘彻忽然想到一点,“他除了惜命好像就好这口。你们说如果刘陵知道——”随后又摇头,“她知道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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