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不信卫长君这么饥不择食。他若换上红装不比刘陵差。他又不喝酒,跟刘陵也不熟,难不成脑袋被驴踢了。
卫长君看韩嫣,“当日韩兄也在。”
韩嫣颔首:“臣在院中听去病和阿奴背书。”
光天化日之下,院里有人,其中一个还是他外甥?卫长君的脑袋被驴踢过又被门夹过也干不出那等下作的事。东方朔心想,看来真另有隐情,“陛下,院里风凉,有什么事进屋再说。”
卫青:“陛下,喝点茶汤去去寒。”
马车有风,刘彻被吹了一个多时辰也觉着有点不适,就随卫青进去。东方朔跟黄门守在门外,然后眼神示意主父偃退下。
主父偃不知刘陵其人,但姓刘肯定是皇亲。他也不敢掺和,关上院门去找赵大等人闲聊。
韩嫣进去之后就把那日的事大概说一遍。刘彻十分诧异地看着卫长君,“韩嫣不是说过她有可能看上你了。你居然还敢跟她独处?”
卫长君:“不是独处。韩兄在院里。”
“那屋里也只有你二人!”刘彻拔高声音。
东方朔禁不住替卫长君反驳,天没黑!
卫长君神色不变,也没为自己辩解,“陛下相信草民是那样的人不可能今天才来。您就别故意吓我了。我和韩兄猜刘陵可能倒打一耙,趁机请您赐婚。刘陵见着陛下怎么说的?”
刘彻哑然。
韩嫣知道他猜对了,“陛下又是怎么回的?”
“朕查明真相后给她一个交代。”刘彻方才太大声,嗓子痒,端起水喝一点,“叫朕想不通的是,朕故意说,真有此事朕定不饶长君,刘陵居然也没替长君求情。”
韩嫣:“您不会以为他真看上卫兄的脸?长君活着可能弄出比现在的耧车更好用的耧车。他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不论他死,还是长君娶她,她都不亏。”
“她没想过第三种可能?”刘彻问出东方朔也想问的话。
卫长君反问:“谁看见了?”
刘彻不禁放下杯子,亏得他这几日一直琢磨怎么给刘陵个交代。刘陵到宣室那日,宣室除了他和刘陵就是他的心腹。由于干系到翁主的清白,刘陵走后他就下了禁令,连他母亲太后都不知道。
想到这,刘彻笑了:“朕也没听见。”
韩嫣和卫青以及卫长君愣住。东方朔更是忘记呼吸,然后同另一边的黄门面面相觑,还可以这样吗。
三个月前刘彻都不敢这么无赖。
日前上林苑的农奴回来禀告,各封国王爷看到耧车那么好用,羡慕的眼珠子都掉地上了。他只需再拖四个月,春红薯收获,诸王见识到红薯多高产只会惧怕朝廷。那时一个淮南王还不任他揉搓。
三四个月很快的。
刘彻屈手敲着几案算计怎么拖延,不经意间瞥到卫青手上的纸,他无声地笑了。四个月,再过四个月,不止淮南王,天下刘姓诸王都不再是威胁。
可是有些人会很不快。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卫长君曾说过一句市井俚语,只有千日做贼,那有千日防贼。一旦成了,他缩在宫里不出来也有可能受伤。
他需要一个人啊。
刘彻猛然朝外看去,“主父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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