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把喜恶表现出来,谦虚地笑道:“我能有什么名,不如先生文韬武略,如今又是天子近臣。”
同样的恭维奉承,旁人说出来司马相如只会认为别人有求于他,或坦然接受。从卫长君口中说出来,司马相如谦虚地低下头:“公子谬赞了,长卿只是较为幸运。”
东方朔不禁说:“你就别谦虚了。大公子,再给您介绍一人。这位是茂陵尉,在陵中处理事务的张汤。”
嘟嘟惊呼,[大汉有名的酷吏?难怪面相有点凶狠。]
卫长君脸上的淡定跟着消失,但他装成奇怪,眉头微蹙,“茂陵尉?”潜在意思不在茂陵,怎么跑这儿来了。
东方朔解释,“您不是有三大件吗?我跟他说很重,得用宫里最大的马车。这几日天热,外面无法干活,他也闲了下来,就想看看究竟多重,马车能不能撑到茂乡。”
“原来如此。”卫长君见许君端着水出来,令其去院里和地头摘些瓜果。
张汤忙说:“大公子,不——”
东方朔打断他:“大公子家的瓜果你不吃会后悔的。”他常随刘彻来卫家,同卫长君熟了,而今刘彻不在,他本身又是随性之人,直言道:“你不吃我吃!”
张汤禁不住暗瞪他。
东方朔装没看见,走到卫长君身侧,“大公子,那三大件还在那儿?”
“我们又移不动,可不是还在。”卫长君到大门边,朝西北方狼窝看一下就带三人进来。
三人大为震惊。东方朔没想到几个月过去了竟然跟新的一样。司马相如和张汤看着银色大箱,误以为银制的。银比金稀有多了。整个国库也没这么多。
司马相如禁不住伸手,可一想这是陛下的陪葬品又把手缩回来。卫长君笑道:“先生可以摸摸。陛下没那么小肚鸡肠。”
“多谢大公子。”司马相如一摸到实物就知道他错了,“大公子,这不是银制的?”
卫长君来西汉几年,除了银簪之类的饰品还从未见过大块银子,“我有这么多银子,还在此种地。不过是裹了铅的铁器。”
门前门后没有遮挡物,韩嫣和窦婴嫌晒就没进来。二人坐在桑树下闻得此言相视一眼,胡诌已经成了卫长君的本能了吧。
卫长君拿把铁锨,翻过来把朝下,然后递给张汤。张汤试着撬一下,禁不住说:“宫里最大的马车也够呛。”
东方朔:“那就多备两辆。”
张汤颔首:“只能如此了。”
卫长君想想觉着浪费:“其实也不用。沿途有河水,等到寒冬腊月,头天晚上在路上泼一些水,第二天清晨路面结冰,顺着冰面拉就行了。亦或者等到下雪从雪地里拉过去?我觉着这样反而比马车走得快。”
三人眼中一亮。张汤禁不住轻呼:“此法甚妙。只是如今才七月。”
卫长君笑道:“陛下不急,你急什么?”
张汤是怕一直放坏了,“回头用马车试试。陛下问起这三大件,我也好如实回禀。”
“也是。”卫长君微微点头,“院里热,去外面凉快吧。”
三人跟他出来,韩嫣倒三杯水。张汤和司马相如赶忙道谢。东方朔不禁说:“谢来谢去你们也不嫌烦。”不经意间看到打东边来的人,“他不是说不来吗?”
卫长君想问,谁呀。扭头一看,他大外甥和阿奴正往这边跑。隐隐还能听到牛固喊,“慢点,路不平别摔着。”
韩嫣抿一口水,“小崽子知道你们一来,卫兄准奉上瓜果,不来不就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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