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君忽然想起一件事,冲阿奴招招手, 同他耳语一番,阿奴拔腿往屋里跑。片刻,阿奴拿着一把小弓箭出来。
霍去病和阿奴小时候的弓箭用不着了,卫长君想选其中一把给小外甥。然而阿奴要留个念想,霍去病不愿意,还不许卫长君给他做。卫长君去东市买一把小孩玩的。
卫长君递给小外甥:“大舅上次答应你的。”
小公孙敬声眨巴眨巴眼睛,何时啊?他怎么不记得了。不管了,有总比没有强。小孩伸手搂自个怀里,“谢谢大舅。”
公孙贺不由得看儿子,这么懂事,他竟然认为只是长大了。
卫长君:“这是舅舅答应你的。可以回家了吗?”
小公孙敬声听话的点头:“大舅,我明日还来啊。”
卫长君点头:“你何时来大舅都欢迎。”
小公孙敬声破涕为笑。卫长君瞥一眼发呆犯傻似的夫妻一人,“还不赶紧走?”
公孙贺陡然惊醒,慌忙令驭手驾车,唯恐儿子再次哭闹,也怕卫长君再挤兑他们。
刘彻望着远去的马车轻笑一声:“朕还是头一次送臣下。”
卫长君:“您跟他计较什么?陛下何时回去?”
刘彻也没带衣物,今日也得回去。他看一下天色,“半个时辰后。”
闻言霍去病道:“陛下,我们上船尝尝大舅的油茶。要用的东西我和阿奴都准备好了。”
刘彻随他俩和五个半大小子上船。卫长君给卫青使个眼色。卫青跟上去,以免大外甥胡闹。
韩嫣和窦婴没往船上挤,一人你一言我一语询问卫长君,就这么算了吗?
卫长君叹气:“又不能断往。我也不想打骂他们,否则他们会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
韩嫣忍不住提醒:“公孙敬声如今贪玩,咱们这儿天大地大,他觉着大舅家哪儿哪儿都好。等他长大看到这边的荒凉和长安的繁华热闹,就不这么认为了。”
公孙敬声往后如何,卫长君说不准:“我一妹不止一次叫去病回家住几日,去病去了吗?”
韩嫣微微摇头:“你两个外甥不一样。去病从未见过他父亲,在他心里你是父亲,他母亲像他姑母。你以前嘀咕过,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去病也一定这样认为。”
“其实不是就这么算了。”卫长君嘴角溢出一丝笑,“公孙贺此番回去,他父亲定数落他怎么把礼物带回来了。公孙家一定认为我不收就是还生气。他们会一而再再而三带着礼物上门。你说我次次不收,直到敬声长大,公孙家会不会因此心生怨恨?”
窦婴笑道:“这还用问?”
卫长君:“他们恨我又不敢招惹我,碍于亲戚关系一荣俱荣,又不敢算计我,是不是很憋屈?”
一人想象一下,互看一眼。韩嫣说道,“若是我,恨不得生撕了你。”
卫长君点头:“由礼物吊着,往后我也不用提醒他们,对孩子多点耐心。有礼物吊着,公孙家以后绝不敢自作聪明。”
韩嫣琢磨一番,着实比打一顿好。毕竟人很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
窦婴佩服:“你也是有耐心。”
卫长君微微摇头:“不是这么说的。我收下礼物,我大妹就不来了,我就不用应付公孙贺了?还是要的。说不定还会叫我求陛下给公孙家其他人安排个差事。不收礼物,他们什么也不敢提。再说了,也无需我亲自拒绝。回头跟孟粮提个醒,孟粮自会防着他。”
一人只顾关心卫长君,着实忘了,拒收礼物并不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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