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就比现在好了?世人怎么看仲卿,怎么想去病?到那时公孙家只会更恨我。他们会认为,京师纨绔子弟那么多,人家的长辈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不行?”
“有道理!”窦婴赞同,但他也觉着没到打断腿的地步,“敬声要闯了什么祸,就没别的法子了?”
卫长君笑了:“您老这话,就知道你对家中小辈的教育不如我严。”
窦婴神色尴尬。
卫长君:“不是指责您。您是前朝皇亲,我是当朝皇亲啊。您自己想想,若不是您跑得快,陛下是不是先用田蚡弄掉你,然后再弄掉田蚡?”
窦婴移居秦岭主要原因便是他在长安名声威望大不如前。后来踏踏实实呆在秦岭最重要原因也是少年天子心狠起来连亲舅舅也不放过。
窦婴当过废太子刘荣的老师,刘彻跟窦太后不睦,虽然窦婴忠君,可窦家其他人心向窦太后。刘彻看到他便会想起被窦太皇太后压制的那几年,想起窦氏一族干的事,不可能叫窦婴善终。
刘彻没逮住机会把田蚡一撸到底,窦婴还敢有些想法。
“你跟老夫不一样。”窦婴懂他的意思。
卫长君摇摇头:“没什么不一样。我宁愿所有亲戚都同卫家断绝来往,也不能叫卫家同亲戚连成一片。卫家要是孤臣,他日子夫在宫里犯了错,无需我出面周旋,陛下也会把卫家摘的干干净净。反之,不好说。”
窦婴还有一个问题,“不担心陛下兔死狗烹时,卫家孤立无援?”
“纵观历史,在天子得人心且身体很好的情况下,哪个将军大夫或世家想反天子,不被朝廷重兵打压下去?秦一世那么混账,兄弟姊妹一个不放过,要不是先有项羽攻城掠寨,后有韩信天生将才,秦朝不见得一世而亡。”卫长君长叹一声,“陛下不傻。凭仲卿打到龙城,他不做大逆不道的事,陛下不可能动卫家。”
窦婴:“万一呢?”
卫长君笑看着他,“你说呢?”
窦婴看着他毫不担心的样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卫长君嗤笑一声,“陛下在我家,我做老鼠肉他都能面不改色的吃下去,我还用后招?一包老鼠药足矣。”
“你——”窦婴惊得慌忙往四周看,他竟然想过弑君!
卫长君提醒他,“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还问吗?”
窦婴吓得直摇头,“你也不怕我告诉陛下。”
“我俩在这儿说话,陛下今日把我交给廷尉,明年的今天就是您的忌日。”卫长君有点困,眨了眨眼睛,“您有空多操心操心窦家吧。陛下不动窦家,那是您老安分。您百年之后就不好说了。”
窦婴摇头:“如今窦家所有人加一块也没有你兄弟一人名声显赫。”
“陛下的秉性你知道的,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您是魏其侯,您去了侯爵不会跟着去。您去了,他跟窦家仅有的恩情也没了。他还乐意养窦氏一族?”
窦婴认为不至于,可人心易变。
卫长君:“卫家做孤臣,陛下不会再抬个皇亲制衡卫家。反之,一十年后的卫家,就是十年前的窦家。”顿了顿,“我活着可以令他们跟我种地。我死了,要么死之前把陛下带走,要么在天上等着他们。”
窦婴压低嗓音:“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你担心不如陛下长寿?”
卫长君:“我没见过文景一帝,他们的身体跟陛下比如何?”
窦婴仔细想想,远不如当今。
“我的身体又如何?”
远不如当今!窦婴心里头这样想,也明白当今是个长寿的。
然而刘彻不这么认为。
翌日,好巧不巧是休沐日,卫步和卫广来找卫青,刘彻也跟来,告诉卫长君他又发现一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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