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幼时坎坷才会珍惜以后的生活。她无父无母就不会因为惦记父母而无视阿母。她可以孝顺张汤和张夫人,可人家有子有女,何须她榻前伺候。”
卫媼点头:“孤女无依,只能把仲卿那儿当自己家。以后有了孩子,心也都在这边。好比敬声他母亲。”
卫少儿忍不住反驳:“她跟大姊不一样。”
卫长君笑着问:“是不是比她好多了?”
卫少儿脸上嫌弃变成厌恶:“是个人都比她有良心。”
“那此事就这么定了?”卫长君问。
卫少儿还是不甚满意:“我弟二十二岁就有了自己的侯府,前朝和本朝也是独一份啊。娶个孤女,我我——”
卫媼打断:“你行了!十全十美的也有,我们家娶得起养得起吗?”
养怎么养不起,卫青家有千金,还是个千户侯。只是那样的女子看不上卫媼这样的婆母,面对卫子夫,她也很难做到打心里恭敬。
在同卫青独处时,恐怕也会对他诸多嫌弃。卫长君不要出身高贵的便是考虑到这点。否则他不必劳烦刘彻,窦家旁支就有个合适的姑娘。
以前窦婴长子“关心”过卫青。卫长君令孟粮进城买东西的时候打听了一下,那姑娘在城中名声也极好。
卫少儿还没去过卫青侯府,还不清楚如今的卫家已经不再是两年前的卫家,“养不起。”说完颇为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大舅!”
公孙敬声跑进来。
卫长君见他满头大汗,叫卫少儿给他拿块布擦擦。卫少儿找到擦脸布,一把拉过外甥,“想不想你阿母?”
“你想干什么?”公孙敬声一脸警惕。
卫少儿笑了:“你大舅在这儿,你不想我还敢把你绑了送去公孙家?小崽子,人不大心眼不少。”
公孙敬声满意地哼一声,“我不想!他们就会吼我。”想起什么,很是嫌弃,“还没你好。”
“谢谢你啊。”卫少儿给他擦干净,“明日你大舅有事,不许闹。”
来的路上卫长君同外甥说了,他得给卫青准备聘礼。小崽子不懂娶嫁,但直觉告诉他这事很要紧。坏了二舅的事他就完了。
翌日卫长君带两个小子去东市,小公孙敬声心痒痒也没敢闹。家中有笔墨纸砚,卫媼问他要不要写字,小不点装作听不见,找到阿奴留在这儿的玩具在院里玩儿。
半个时辰左右,卫孺和卫少儿一块过来,小公孙敬声蹴鞠一扔,往屋里跑,“外祖母,我该写字了。”
卫孺惊讶儿子竟然自己知道写字。卫媼无奈地想笑:“好,我给你拿纸和笔。知道写什么吗?”
卫少儿拉着卫孺进来,听到外甥用显摆的语气说:“我五岁就知道了。”
卫孺像不认识她儿子一样,“我怎么不知道。”
公孙敬声快速瞥她一眼,仿佛说,你知道个什么。
卫孺脸上挂不住想说什么,卫少儿扯她一下,小声说:“再过半个时辰大兄就该回来了。把他惹哭了,大兄又得骂你。”轻声软语地问,“敬声,以前姨母家没钱买纸笔,没学过写字,如今对写字特好奇,可以叫姨母在这儿看看吗?”
公孙敬声想问,你要学吗?我可以教你。抬眼看到他母亲,索性只点点头,“想看就看,不用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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