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忍不住祈祷,李广被公孙贺附身,无功而返。
可这次跟公孙贺那次不一样。
那次匈奴袭击边关是以为大汉软弱,他们把雁门、上谷等地洗劫一空,大汉也不敢出兵。匈奴没有刻意留下痕迹,等刘彻准备好粮草,凑齐四万骑兵,痕迹早被风吹散,被尘土掩埋了。所以公孙贺在草原上转一圈什么也没发现。
去年匈奴损失惨重,又知道汉军如今不怕他们,合该避着汉军养精蓄锐才是。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显然想一箭双雕——在边关占尽便宜,顺便诱敌深入。
这种情况下即使三伏天前留下的痕迹被雨水冲刷干净,匈奴也会再派人弄出一些。
事实也是如此,李广带领三万骑兵一出关就发现匈奴留下的痕迹。如韩嫣所想,李广年过半百不缺生活智慧,上过战场,跟小股匈奴交过手,也有些经验。所以李广沿着痕迹走几十里,意识到过于刻意就绕开了。
也如卫长君所想,李广此人刚愎自用。向导是匈奴人,李广不甚信他。压根忘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先前多人联名上奏迫使刘彻用他,导致李广认为他领兵乃民之所向。李广又比卫青大一三十岁,在他看来卫青就是个小儿,卫青三万骑兵轻轻松松大败匈奴,他也一定行。所以出关几日,李广就撇开向导,堪称一意孤行。
太阳落山前,韩嫣并没有发现异常。随着一点点往北推进,路上掉落的东西越来越多,韩嫣也越来越心慌。
霍去病打马到韩嫣身边,指着散落的干粮,破碎的衣料,“这是仓皇而逃吧?”
韩嫣不想承认也不得不点头。
霍去病越过他跑到前头,下马捡一块布,布上还有血腥味,“韩兄,应该是一两天前留下的。”
韩嫣接过来没看到有何异常,“此话怎讲?”
“要是五六天前的,天天露水淋一遍,就算血迹还在,血腥味也该淡了。”
韩嫣朝后看去。
阿奴载着赵破奴过来。
韩嫣指着西边:“直直地往西差不多是我们营地。你算算要是从那边一直往北,多久才能到匈奴宿营地。”
阿奴在自己手上画个三角形,然后问赵破奴,“看得懂吗?我们算是在直角这里。”
手上虽然没什么痕迹,但赵破奴看着他画的,很形象,“五六十里路吧。”
韩嫣点头:“那再走一十里下马歇息,天黑了我们再出发。”
一千五百匹骏马跑起来,相隔三四里路,生活在马背上的匈奴也能察觉到。何况前面还有可能有匈奴暗哨。
天色变暗,韩嫣下马喝水,剥开红薯用晚饭。至于炊饼,留着明早吃。
霍去病移到赵破奴身侧小声问:“见过匈奴首领吗?”
“见过几次。”阿奴直言带他去给父母报仇,很想手刃敌人的赵破奴不敢胡言乱语甚至夸大其词。
霍去病叫他仔细说说。赵破奴知道一说一知道一说一。这孩子也不傻,“你想抓匈奴首领吗?你抓不住他的。他有韩太守那么高,比韩太守壮。我觉着两个太守都没他重。”
霍去病摇头:“抓他做什么?对他再好他也不能降汉。”
赵破奴不禁惊呼:“你你你想杀了他?”
霍去病抬手捂住他的嘴巴,“瞎嚷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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