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福薄。微臣远远地看过一次, 听匈奴说过两次。”张骞看着杯中酒,“微臣要是没记错,匈奴的酒比这个浑浊。不知卫兄在哪儿买的?”
随土豆和酒过来的还有一封信,信上写明土豆如何食用,来年如何种植,葡萄酒又是怎么来的,末了还有一句卫长君不走心的问候。
刘彻没好气地说:“他吝啬的跟铁公鸡似的,舍得买酒孝敬朕?自个种的!”
张骞震撼,结结巴巴地问:“卫,大公子,这酒是用一种叫蒲桃的果子酿的。这么说来大公子会种蒲桃?可是他哪来的蒲桃树?”先前在朔方的时候他不记得有蒲桃树啊。
张骞见过的蒲桃树跟卫长君种的葡萄不是一个品种。何况那时候朔方冷,葡萄树才发芽,张骞就算看到了也不一定认识。
刘彻不敢叫他知道卫长君非寻常人,“谁知道他哪儿淘的。朕问你,这酒易得吗?”
张骞一直记得他出去的目的,即便被匈奴困住也没闲着。张骞找看似心软单纯的匈奴打听过,葡萄捏碎密封储存一些时日就能得到酒。
刘彻虽然不知道葡萄何时成熟,但肯定是立冬前。明明可以跟棉衣一道送来,他非等到此时,可见故意的。
“一斤葡萄可以出多少酒?”刘彻耐着性子又问。
张骞不清楚,“半斤?”
刘彻张了张口,压下心头怒火,“一棵树多少葡萄?”
“一石?”张骞试探着说出来又谨慎地补一句,“微臣不是很清楚。”
然而这些足够了。
卫长君在秦岭有百亩地,恨不得种上百棵各种果树。到了朔方到处是荒地,他指不定种了多少果子。葡萄可酿酒,要说卫长君单单葡萄就种了上百亩刘彻也信。
可恶的卫长君只给他两小坛?亏得卫长君往日有脸说他吝啬。
刘彻气得霍然起身,大步朝外去。
张骞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但跟出去肯定没错。
殿门大开,裹着细细白雪的北风吹进来,刘彻冻得打个哆嗦,瞬间冷静下来,他意识到卫长君不在秦岭也不在茂陵。他就是快马加鞭日行几百里,也得好几天才能见到他。
“卫长君——”刘彻咬牙切齿,“有能耐以后别回来!”
张骞不明所以,卫大公子孝敬陛下还孝敬错了吗。
好在刘彻心腹黄门无需过问宫中事务,每日有大把大把时间陪在天子左右。黄门看了看酒,又想想张骞说的话,瞬间知道他主公为何发火,“陛下,不能想大公子才孝敬您两坛。您得想大公子那么吝啬的人竟然舍得给您两坛。”
刘彻转身瞪着眼睛问:“朕还得谢谢你的大公子?”
张骞明白了,原来陛下嫌少。
黄门苦笑:“大公子姓卫,奴婢的主子是您啊。”
刘彻打鼻孔里发出一记冷哼。
张骞拱手道:“陛下息怒。陛下有所不知,蒲桃酒易酿但不易得。据说稍微没封死就坏了。好像对酒器——”
刘彻抬抬手打断他,“不知的是你。朕和他认识十几年了,他最是不舍得糟蹋亲手栽种的粮食果树。朕敢说他最多酿坏三坛。还是朕案头上的小坛子。”顿了顿,又想骂人,“也不知留这么多酒做什么?他又不嗜酒。”
张骞还想说什么,黄门微微摇头。张骞把话咽回去。黄门开口,“卖啊。陛下,大公子有两千人要养。纵然粮食蔬菜瓜果鸡鸭肉蛋不需要买,衣物呢?天冷了,一人两身衣物也得不少钱。何况还有油盐酱醋,皂角手纸等等。看似不起眼,架不住人多。一样就得几十金。”
刘彻心头的怒火一下子灭了,可他仍然有些气恼,“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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