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想学纺线的伺候棉花地。想学做纸的就帮我打下手。”
几人连连点头。
树上的青年急了:“大公子,这点够吗?”
“不够。留下主杆,你能锯到哪儿是哪儿。”
青年人胆大,踩着一寸长的树杈也敢网上爬,差点把老楮树锯秃了。卫长君叫他下来,别可着一棵树糟蹋。
帮卫长君捡树枝的几人把树枝拢到一起,又往里头找楮树。找到后从身上扯掉一块破布条系在树上,等树枝送回住所,他们再回来锯。
卫长君摇头:“不必回去。这边凉爽。在此剥皮。你们回去找一些麻绳,多喊几个人,剥开后在此晾晒,然后系成捆扔河里泡。”
做纸听起来繁琐,可也是一门手艺。有一技之长可以吃遍天下,试问谁不想学呢。尤其这师傅不收束脩不藏私。
三人回去拿斧头剪刀,带回来近一百多人。卫长君也不亲自动手了,教他们把树枝切段,三尺左右便可。
树枝少人多,没分到的就上树锯树枝。
这些人干活利索,临近未时,剥出一座小山。树皮铺在地上,一排三段,足足铺到宿营地。卫长君不吝夸赞:“干活真快。”
卫长君养的牲口,鸡鸭鹅下的蛋都不卖。这些人相信纸做出来也是留着大伙儿用。看似给卫长君干活,何尝不是给自己干的。
即便如此卫长君还夸他们,以至于原本觉着疲惫的人又觉着有力气了。有人便问下午还做吗。
“锯掉的树枝不是剥完了吗?”卫长君奇怪,难道他看错了。
有人回答:“往山上去肯定还有楮树。”
卫长君微微摇头:“山上有毒蛇凶兽。再说了,从山上弄下来也费劲。”停顿一下,“这两年我们不是锯了很多树吗。找一些楮树苗做上记号,来年挖出来种在原先锯树的地方。河边也可以种。不自己种的话,指望山上那些树做不了几年。”
搬到此地的关东贫民很是支持,率先把找树苗的活揽过去。
卫长君点头:“得空过来翻一下树皮。”
“不用加什么吗?”
卫长君摇头:“做纸熬人辛苦,好比做豆腐。”
如今厨房时常会做豆腐,无论匠人还是今年来的贫民都参与过,很清楚做豆腐除了需要卤水,就是耐心。所以倒也不怀疑卫长君的话。
翌日,卫长君叫人驾车入关买盐,顺便定十口大缸和十半缸石灰——石灰太多容易翻缸。
考虑到还得隔水蒸,卫长君叫嘟嘟偷偷买六口铁锅,又叫人入关买几车竹子。竹片可以做篦子,余下的还可以编菜筐竹篮等等。
卫长君不挑是毛竹还是斑竹,有什么买什么,反倒没花多少钱。买毛竹的时候,卫长君又叫人拉几个石槽,叫木匠做几个舂米的木架,同后来的缸一块移到山脚下阴凉地。
六月底,三伏天,地里不能干活,午时前后一个时辰也没法修墙,卫长君就叫睡着不的人到山边踩木架,砸石灰浸泡后又洗干净的树皮。
无论女人还是兵卒都知道纸做的越多,他们分到的越多。所以兵卒也不介意帮卫长君干活。再说了,学会用楮树做纸,一年兵役结束回了老家,他们也能多一个吃饭赚钱的营生。
头一天需要卫长君盯着,后来就不用了,包括二次捶打。卫长君在自家院门口葡萄架下乘凉。
七月中旬,三伏天过后的一天傍晚,卫长君在自家门口等到通粮。贫农和骑兵的口粮,卫长君可以包了。上万名兵卒不行。通粮和去年上半年一样,每月天好的时候从关内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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